她一连串问了太多,唐庚反而不说话了。
庄思颜看着他道:“唐大人,现在做官了,摆起谱了,问你话都不回,想怎样吧?”
唐庚:“……”
他可没这么想,再大的官还能大过他们去?
也就是一怔神的功夫,这位就不耐烦了,可真是难伺候呀!
唐庚每天要感叹十遍,庄思颜夫妇难伺候,可该伺候的事,他一样也没少,全部都做了。
正如此刻,听了庄思颜的话,内心里感慨无比,脸上还要装作笑嘻嘻:“先生一次问这么多,总得让我理一理,看看从哪儿说起吧?”
庄思颜点头,果然不打扰他了,很认识地等着他慢慢想。
可被一个女子这么盯着,也让唐庚甚是不自在,连耳朵都有些发热。
他把头侧过去,盯着侧边自己的脚尖说:“这事听他们提过一嘴,但是没有细说,我琢磨着应该是机密,除了顶头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而我们要想把自己的人渗透进去,也不太容易。”
庄思颜马上问:“如果不能渗透,就想办法把他们的消息截下来,你找到他们传递消息的方法了吗?”
唐庚:“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们这边里想方设法截天问宗的消息,锦城那边又已经开了数战。
叶元裴回来的信里,有胜有败。
可就算是胜了,他们的人员也损失很大,始终没有把锦城拿下来。
而庄思颜的线人,彻底石沉大海了,她去的信几乎没有任何回音。
凌天成跟她,与南方的联系,就只剩叶元裴这边了。
时间却在一天天的往前推进,如果秋季到来,他们还没办法把这事解决,就只能广征粮草,继续北上,到时候又不知要多少老百姓饿死儿女,多少兵将死于沙场。
谁也不想看到那一天,所以庄思颜平时笑嘻嘻的,可心里却急的不行,每天都在各处奔走。
好在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建立的学院终于修好了,里面的所有设施也都建齐,包括夫子,武将都请来了
她给罗和城那边去了信儿,让罗勇派人,协助徐宁一起,把那边的孩子们先带过来。
几天以后,数辆马车从南往北而来,进了京城。
庄思颜亲自去接。
除了孩子们,徐宁还带回来三个女人。
庄思慧,还有原来跟她一起跑的,荣家的小姑子,然后就是徐宁惦记的那位女子。
不知这小子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姑娘说动,跟着他一起到了京城。
只是一来到这里,就要自己找房子住,无论如何不要跟他在一起。
她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只是朋友,也未成婚,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庄思颜看徐宁扛不住了,过去帮了一嗓子:“姑娘可读书识字?”
她点点头:“读了一些书,也识得一些字,但学文不深。”
庄思颜笑道:“无妨,反正都是教孩子,从最低开始吧。我们这里建的有学院,里面给先生们安排的有住处,也有吃饭的地方,姑娘如果不嫌弃,可以先在那边住下,不然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京城住在外面,也是让人担心。”
此事便这样说定了。
徐宁从背后朝庄思颜了大拇指,又紧巴巴的追着那姑娘而去。
庄思慧她们也安置在里面,反正教学与住宿都是分开的,也有分男女。
她们在那里,还能帮忙做饭,打扫之类,也不算吃白食。
这一头定下来,还有另一头。
侦探社的案子,最开始几天很多,都是京城人们好奇,过来凑热闹的。
可斟酌到最后,能办成的却很少。
再加上庄思颜这边的人手也少,而且好多都是新手,什么也不懂,案子交给他们之后,根本不知道做什么,都要庄思颜一个个的去代。
复杂一点的,还要她自己亲自去查。
所以每一宗案子,看上去收了不收银子,可耗的精神也不少,弄到最后,她自己都累的要死,深深觉得带一帮不会查案的人做这事,不如倒腾房地产。
像何大人那要的房子,她多整几套,一年也就不愁吃穿了。
想是这么想,但事情还要做下去,况且她还要利用查案的便利,去看天问宗的事。
中间又隔了几日,有天黄昏,庄思颜都要回宫了,却看到唐庚匆匆而来。
从他的脸色就看出事情很紧急。
庄思颜二话不说,带着他就去了后院。
“先生,天问宗有消息了。”
“怎样?”
唐庚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纸团给她:“你看这个。”
纸上写着一行字:“炮已到位,八月一日动。”
庄思颜的眼色沉了下去,问他:“哪儿的?”
唐庚:“南边。”
“要送到哪里?”
唐庚:“就是送到京城的,没落入他们手里之前被我先截了下来。”
庄思颜问:“他们用什么传信?”
“专用的信鸽,那些鸽子跟我们平时用的不同,好像特别机警,还能躲地箭矢,我观察了好久,才截到这么一个。”
庄思颜点头:“嗯,你把纸条放回去,把日期改了,改成八月十日动。”
唐庚把纸条收回,然后问她:“那南方还是会先动吧?”
庄思颜没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最近要盯紧点,我一直想知道他们那个炮火是从哪儿来的,大盛朝不产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人给他们缓缓不断的提供?”
唐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