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又被安排到了床上。
李初一直陪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所以是那个叫程乾的白痴?”
李初点头:“他偷偷找到南方m市一个分区负责人的表弟,想搭上南方这条线,负责甄别的捕蝶人把他报给了主家,后来查的时候又发现他吃了一笔夏至的生意逃到南方……现在比较敏感,就报到我这里来了。”
不管说了几遍,柯文还是不信:“所以这白痴在偷了夏至的货、肆无忌惮的印假币的情况下,还他妈联系了你?奇葩啊!”
“可能他是在想巴别塔里的事吧……”李初倒是有些理解这种暴发心理,他用保温杯给自己倒了热水喝,“他已经被主家处理到小黑屋里去了。当时齐忧是怎么跟你说的,关于死亡?”
柯文回答:“沙盒公司及其业务范围都在虚界当中,如果我们在那时死了,那么能界的我们将烟消云散。也就是说,我们的存在会被完全抹去,不会有人记得我们,我们也不会在能界中有丝毫存在过的痕迹。但如果我们是在能界地球上死了,那就是普通的死亡,死后将无法再进入公司。”
李初头疼:“在担心地球上的事之余,我竟然还要担心在公司里的情况!”
“你可要小心点。”柯文道,“在所有幸存者中,你的身份是最显赫的,也是最容易被追查和盯上的。在公司里的冲突,一定会蔓延到地球中来,余清、山吹、莫乾山……程乾的事,不过是给你我敲一个警钟。”
“放心吧,我有数。”李初站起来,“明天我再来看你,最好别在睡梦里死了。”
柯文知道他是在担心脑癌的事,于是笑着道:“我还有那么两年呢。”
柯文现在是病人,李初也不能现在就让他把底牌尽数摊开,他必须很有耐性,很有决心。出了病房的门,保镖迎上来:“李先生,车在下面了。”
李初吩咐道:“在医院里加派人手,只要这个病人住一天,就是一级戒备。切记,无论多么夸张的战备,都不能让他死了。”
保镖虽有疑惑,仍然道:“是。”
李初顿了顿,突然露出带一点笑意的古怪表情:“还有,把所有医生和护士都换成女人,越漂亮越好。”
保镖更迷惑了,当依旧遵从:“是。”
第二天李初再来的时候,柯文看到他脸都扭曲了:“你!吃准了我不能开荤是吧。”
李初眉毛一挑:“恐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天还是一个五十多长得像灭绝师太的干瘦小老婆给我换药,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俯下身事业线快伸到我鼻子底下的九十分,李三岁,你有点过分了吧?”
“柯五岁,你也差不多吧,我给了你泡妞的机会,你还真是狼心狗肺。”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李初的行为就是单纯的恶搞了一把不能动弹的柯文,没有意义、没有目的,只是单纯为了开心。这如果换在他没有遇见柯文之前,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好了,跟我详细讲讲你手里捏着的牌。”
柯文看他把病床摇高了一点,知道要谈正事:“你已经知道了我是雪国驻华负责人之一,我经营的业务比较特殊,主要是针对北方。而提起北方,就不得不谈起夏至。”
南方李初,北方夏至。
李初是衣子辈,故用衣补旁。李初的初,是晴初霜旦的初,寓意着秋雨初晴,冬霜刚至的早晨。南方无冬,这个名字取来是为了警醒继承人,寒天将至。
夏至家里则不那么注重辈分,大笔一挥就给儿子起了一个节气的名字。日北至,日长之至,日影短至,故曰夏至。是说夏至当天,是昼最长而夜最短的一天,也预示着酷热。
两家的行事不同,给最优秀的子辈期望也不同。南方希望李初能懂如履薄冰的意境,北方则希望夏至能将家族发扬光大。从某种意义而言,他们的期望都实现了,李初掌握下的南方,像铁桶般固若金汤,经营下油盐不进,俨然是南方王不可染指的一片后花园。而夏至则有种穷兵黩武的意思,他狂放激进,带领南方高歌猛进,甚至把手伸向了雪国,吃过亏也得过好处,现在他把眼睛又放在了南方……双线开战!这是李初不敢做,却不得不面对的困境。
李初叹口气:“我和夏至早就知道,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必会有一战,接壤的邻国也会插手,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处理方式。他果断的双向开战,而我却选择先经营南方……”
“谈不上是谁对谁错,”柯文打断,“过刚易折,也许夏至南北两边都会碰的头破血流。他顺应形势,而你却想创造甚至改变形势,无论是哪一边,都无可厚非。”
李初摇头。
柯文接着道:“在中国二十年,我在帝都经营了十年,奇怪的是我越做越大,本来是个孤胆卧底,后来手下有了一个十人后勤小队。”柯文吃吃笑了起来,“就是在这时我被诊断为精神分裂和第二轴人格障碍
“因为当时我的级别已经很高了……所以我在帝都接受了两年的心理治疗,在此期间,时髦一点来说,我成了双面间谍。”柯文抬手比划了一下,“奇怪的是,我出卖给他们的情报越多,我在两边的级别越高,级别越高,我就越有东西出卖给他们两边。就这样三年……中俄的情报网几乎全都暴露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向中投诚,一时间雪国的北方情报网几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