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样大的“大家伙”!比墨爷爷还大!
这场面太惊人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老公威武”而是“卧槽我刚才居然就由着这二货去对付了我是sb么”!亏我刚才面对伊丽扎的疑问还故作高冷状,现在回想起来脊背瞬间飙出一层冷汗。
我挂在船舷边上犹自风中凌乱,维兰站在“便便”下方,志得意满地望着我笑,一边喊着“想看吗一定很想看吧”一边跑过来接我。甲板与海水退去的洋底形成了一个微妙的斜角,我小心翼翼地跳下,他准确地接住,拉着我绕着海怪的躯体跑过去。这东西似乎是有尾巴的,无力地耷拉在一角,看上去更像便便了。
“这啥?”我惊魂未定地一边参观一边问,“你怎么办到的?”
“利维坦,”他兴冲冲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这算大还是算小。水抽掉的时候它已经盘成这样,应该是吃了什么还没消化;我隐了身,冻得它行动迟缓,劈掉它的脑袋,速战速决。”
利维坦这名字我当然不是第一次听说,它是一种巨型海蛇,和克拉肯并列大海怪的两把交椅。在尸山远离船只的另一侧,沙地上歪倒着一尊硕大的“莲蓬”,体积约占“山”的一半,维兰说是利维坦的头颅。它的模样极为怪异,既没有舌头,也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大窟窿,占据了几乎全部的空间——内侧四壁布满了黄褐色的“软齿”,看上去既锋利又柔韧。维兰说,当利维坦吞噬猎物时,这些“软齿”会倒伏下来;猎物进入食道以后,“软齿”直立,阻止猎物爬出去;当它进行攻击的时候,“软齿”则外翻,用作武器。
“你确定它死了吗?”
“当然,它只有一个脑袋。身体刚才还有些神经反应,现在不动应该是动不了了。”维兰愉快地打量着他的猎物。轻松得就像刚打赢了一场友谊赛,而不是杀死了一头海洋巨兽。
“说真的,刚才你说要过来的时候,有把握一定能战胜它吗?”
他扮了个鬼脸,大抵是“我咋知道”的意思,低头见我一脸严肃,便微笑起来,捧住我的脸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心里有数。这种大家伙其实没多难对付。智慧级基本都在受本能驱使的水平。只要不硬碰硬。多半没什么问题;我就算没把握战胜,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很大的。真正难对付的,是智慧级高的生物,体积可能还没我们大。”
我想我需要好好评估一下他的战力等级。
他揉揉我的脸。让我回船那边去等着:“我去看看它吞了些什么,你别靠近,它有毒。”
我走向船边,伊丽扎正趴在甲板上探头张望,一脸难以置信状低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答,转身望向维兰,他已经跳上尸山顶端,低着头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下手的地方。并且很快找准了目标,插上短刀一划到底,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它仍是冻住的;他又沿着另外三个方向,各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站在顶端小心地蹲下,一只手触在刀口的接合处。空气隐约变得湿热,尸山在他身下开始解冻,像活了一般慢慢地蠕动,几瓣被他划开的皮肉慢慢地滑脱下去,像软掉的洋葱皮,渐渐露出一大块黑黢黢的固体,包裹着乳白色半透明的硬膜,看上去影影绰绰。
“是什么?”我和伊丽扎不约而同地问道。
他站在那上面观察了一会儿,喊道:“一条船!至少曾经是一条船!”
从理智上说,这不算令人意外,但我还是倒吸了一口气。海里很多长着大嘴的生物,是什么都吃的;像双髻鲨,我在书上读到过,水手常常能在它们胃里翻出漂流瓶等各种宝贝。利维坦相传是海里嘴最大的生物之一,《哀兰提司战记》里也提到过它吞噬船只的故事。但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那么,这条被利维坦吞进肚子的船,是否有什么故事呢?
心念刚至,维兰已经手起刀落,将那硬膜劈开了一个豁口,飞快地侧身一闪,在尸山上找到稍低的一处落脚点,踩着尚未解冻的尸身,避开了从那豁口中喷涌而出的消化液。难以形容的酸臭味道扑鼻而来。
硬膜渐渐瘪了下去,更加清晰地勾勒出里面那块固体的形状,的确像是一条船,比我们的船小一些。维兰一手掩住鼻子,一手持刀将硬膜划开,露出一条死气沉沉、黏糊糊的黑船。他盯着它几秒,说:“有活人。”便用刀尖挑起蒙在那上面的一层破破烂烂的帆布,踢掉折断的桅杆,底下赫然露出一个人来,手臂抱头,脸部朝下,只能看到脑后湿漉漉的红棕色长鬈发。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船继续沿着原定方向航行。来自利维坦肚子里的生还者躺在甲板上,是个男的,昏迷不醒,衣不蔽体,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被海怪胃液腐蚀出来的伤痕,难为他居然还有心跳。看来他的船只遇难并没多久,真是命大啊。
我和伊丽扎正在好奇地围观,维兰轻哼一声,调动海水哗地冲在那人身上,后者一哆嗦,终于睁开眼睛,双眸呈现出一种浅浅的金棕色,看来他早已醒了,刚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装晕。
那人将视线依次滑过我们三人,停在维兰身上,看上去神志清楚且异常冷静。维兰蹲下来,用精灵语对他进行了盘问,结论为此人是个海盗,由于船员暴动或密谋推翻首领失败,本来被处以死刑,但他设法逃脱并偷了一条单桅快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