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雷萨受到柯嘉的限制,几乎没多少机会与这个势力直接接触,后者已经发展得相当大,并分裂出了不同的派别。大体上,一拨人主战,之前是他们与诺森大公达成了合作;另一拨人则比较保守。他们在对待德加尔氏的态度上也各有不同;法米亚设法与那些对龙族心存忌惮的魔人进行了接洽,目前,这些人在势力中占据上风。
“雷萨的本体还在维斯特米尔王宫,是他给维斯特王当门童吗?”
法米亚显然知道维兰在问什么,颔首道:“雷萨把他那块魔晶分成两半,一半在本体手里,一半肯定在双重身那里。”
她将自己原先的那一小片魔晶交给儿子,让他回到东海后送给墨沙,以示诚意:“至少表明你没偷懒。”
挑完换洗衣服,维兰大大咧咧地叫我跟他一起进浴室。我顿觉十分尴尬——你母上就在旁边啊!但我还没来得及婉拒,已经被他不容分说地推了进去,匆忙中只瞥见我那美丽的婆婆面无表情地燃起了一支烟。
维兰一进浴室套间就关上门封上静音符,见我一脸犹豫便促狭地笑了起来,片刻后正色道:“你的‘非礼勿视小文身’还没弄好,尽量别跟我妈独处。”
他挥了挥手上的一红一绿两个小水晶瓶——红的是用来染色的胭脂虫素,绿的是用来麻醉兼消毒的曼陀罗膏——把它们搁在梳妆间沙发一侧的置物架上,说等沐浴过后再帮我文,上色后24小时之内最好不要沾水。
梳妆间左侧是更衣室和盥洗室,右侧往里走是浴室,跟维兰在主城堡北楼的浴室套间结构差不多。他打开浴池的水龙头,试了试水温,掏出秘银小盒、随身短刀等等东西搁在一边,然后转身靠近,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神温柔而明亮,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头发,细细描摹耳朵、脸颊、一切的五官……我忽然笑了出来。
他挑挑眉,用眼神问我“怎么?”,我忍笑道:“你这个摸法,让我觉得我终于变成人了。”
他也笑起来,盘腿在地砖上坐下,让我跪坐在他怀里,亲吻了一会儿,叹息着说:“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人鱼的你失去意识,这个你还是不醒,我险些以为移魂出了岔子,然后才想起来那是个人鱼,你是被催眠了。”
我摸上他胸口:“这里不是能感觉到嘛?”
“是的,又暖和起来了,不过我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
伴着哗哗的水声,我们坐在浴池边继续耳鬓厮磨,俨然有一起滚进水里的架势,我忍不住提醒他这是法米亚的浴室,他想了想说:“你介意?”
我反问:“你不介意?”
“嗯……这是个复杂的心理学问题,而且好像还有陷阱,想得太多能把一个正常的、头脑清楚的人逼疯——所以我宁愿搁置,去考虑一些更简单直接的现实问题。”
他已经把手伸进我的长袍襟口了,我笑着摁住,道:“比如?”
“比如我们上次做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而下一次可能得在24小时之后,我要是放过这个机会我就是傻瓜,”他笑嘻嘻地凑近低语,“再说我知道你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