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结婚呢?我是说,你理想中的。”
“嗯……”我想了想。一边捋着他的头发一边慢慢地说,“一座阳光很好的小房子,有院子,窗户底下是四棵开花的树,在各个季节绽放。忍冬藤下种着草莓。春天全家人都可以吃上新鲜的草莓蘸奶油……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小的是男孩,再多的话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女孩要活泼,男孩要温柔……”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孩子的父亲呢?”
“爱我,只爱我,不会背叛我。如果我也爱他就再完美不过了……”我笑着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哪怕没有阳光很好的小房子也没关系。”
他低声笑了一会儿,拉住我的右手亲了亲,枕在颊边,脑袋靠在我身侧。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这么低声聊了一会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渐渐睡着了。
……
快到正午的时候。我把看了一百多页的书搁在一边,揉了揉眼睛。侧过脸来发现维兰睡得很熟,利落分明的长眉下。眼睑是宁静的圆弧,深色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铺开,鼻尖和颧骨上的皮肤都泛着微微的淡红,热烘烘的呼吸平稳而绵长,翘唇嘟着十分可爱,全无防备的样子看上去越发像个小孩;他睡相很好。两个小时来几乎一次都未挪动。
这个美男子曾经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人物,如今确然安详地睡在我身侧;虽然在吉陵伽山里我们也曾很多次十分接近,但心理上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无间亲密的感觉。三天前他第一次真正吻我——现在我终于有了和他“在一起”的实感。
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动作很轻,本来很有自信不会把他弄醒,可是甫一离开,就发现他的嘴角上翘,弯起来了。我懊恼地揉了揉脑门,小声道:“我把你吵醒了。”他睁开亮晶晶的眼睛,微笑道:“没,我刚才就醒了。”“什么时候?”“在你放下书的前几秒。”
然后他温柔但不容置疑地搂住我的腰把我拖到被窝里,翻身覆了上来。不好,他现在看起来又不像小孩了。被窝里好暖和,他身上也好热。
他眼中流光溢彩,先是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开始吻我——感觉上有些像三天前在新年派对上的那个吻,只是少了刺激的烟草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笑,他停下来,看着我:“怎么?”
“我很高兴你今天没有烟味。”
他用左手抚了抚我的鬓发和侧脸,悄声说出一句耳熟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
在这种被禁锢的状态下,除了接受他的亲吻与爱抚,似乎别无他法,而他的确是个中好手。一部分的我拒绝去思考他的技术是怎么磨练出来的,一部分的我放纵在陌生的情潮涌动中,在他的齿缘轻轻啃过我的耳垂和下颌时无法自制地发出些微哼鸣。他也越发激动起来,索性支起上半身扯掉了毛衣,连同衬里的一件长t,当我赫然看到他赤裸的肌肤时,识海中仅剩的那一小部分我感受到了威胁——他他他想干什么?
我惊慌地想要逃走,但是来不及了,他紧紧地贴了上来,一手从后揽住我的腰腹部,一手毫不迟疑地从衬裙底下探了进去,在我身上四处游移。我不敢叫,只能拼命挣扎,不知何时被他扯开了衬裙的领口,接着,衬裙就像逝去的青春那样从肩膀滑到腰然后是腿最后不知道丢到哪里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失去衬裙并不代表我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我仍然抱着被子负隅顽抗。几个回合下来,维兰突然发出笑声,片刻后道:“我觉得我在试图把一只猫装进笼子。”
猫失败了。我侧身被他抱在怀里,脊背毫无间隙地贴着他的胸膛;屁股和大腿后侧也是硌硌棱棱的,不知道是他的腰带扣还是别的什么,但足以令我浑身绷紧,双手攥成拳头蜷在胸前,四肢也夹得紧紧的,像具僵尸似的一动不动。他用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我,同时不断亲吻着耳朵肩膀等一切他够得着的地方,疑似憋笑地低声道:“别怕,别怕……”
他在我手臂上一拨。我就像死掉的甲虫一样啪地翻了过来,满脸戒备地瞪着他。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别担心,要是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着他拉过被子盖在我直挺挺的身体上,自己转过身去。
这又令我有些担心,是不是抗拒得过分。让他不高兴了?看不到他的脸也让我莫名地有些寂寞,于是放松了一些,好奇地在他背后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他扭头一笑,轻轻拉住了我的一只手,然后突然翻身重新覆上来,这次我来不及躲或是没想要躲,完全正面与他肌肤相贴。
“告诉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
我该怎么回答啊骚年——就算我在春梦里已经跟你大战过几场,真刀真枪上阵也得有个渐进的过程是不是,问题是我不知道这个迎与拒的分寸在哪里而且你一摸我就紧张啊啊啊啊——我没有回答,但他显然从我纠结的表情中悟出了什么,微笑着低头吻我,然后用熟练到可恨的动作轻轻吮我的耳垂。
……一切原本舒适得令我有些目眩神迷,某一瞬间突然身体一痛。冷不防抽气:“嘶……”他慌忙问道:“怎么了?”“你……你指甲……”“呃……”“快出去!”“等、等等,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