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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觉得胸口闷得慌,有种想要喘气,却被什么堵着的感觉,很不舒服。迷迷糊糊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一道修长的红色的身影向床榻这边靠近。
蹙了蹙眉,忍住心口的慌闷,阮绵绵用沙哑的嗓子问:“这是哪里?”
脑中一点点回想起昏迷之前的情景,她与在凤九幽交手,后来受了重伤,然后看到一片花海。
然后,心中猛然一惊,阮绵绵几乎从床榻上弹起来,却又因为身体的原因直直跌回了床中。
“怜儿呢?”
稍稍清醒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深处的位置,入目的是一片鲜红。快速打量了四周一眼,视线落在已经到了床前的男子身上。
“凤九幽?”
凤九幽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这会儿波光粼粼:“醒了。”
阮绵绵被他突来的温柔惊的不知所错。要么是她没有清醒,这会儿还在梦中。亦或者是她这会儿已经在黄泉路上,却又放不下凡是的俗事。
她怎么会看到凤九幽,怎么会看到他穿着大红的喜服?
这次,他娶的新娘,又会是谁?
他会像对她那般对待这次迎娶的新娘吗?
见阮绵绵神色呆滞地盯着自己,凤九幽唇角扬起,扯出一抹极其温柔的浅笑来:“怎么了,都已经叫过我的名字了,怎么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后背心猛然窜起一股寒气,见凤九幽稍稍倾身准备将她揽进怀里,阮绵绵警惕地向后靠了靠。
不过她这会儿刚刚醒来,之前重伤昏迷,几乎九死一生,哪里有什么力气。
凤九幽轻而易举地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握着她想要挣扎的手,稍稍用力,她便已经不能动弹。
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凤九幽含笑道:“今日可是我们大婚哦,你醒的可真适时。”
阮绵绵的身子僵硬,牙齿有些颤抖,眉心紧紧皱着:“你说什么?”
用手轻轻抚着她僵硬的背脊,似乎在安慰她一般,凤九幽慢慢道:“我说,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你这会儿醒来,真适时。”
身体内血气翻涌,阮绵绵认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们大婚之日?她这会儿是回到了大半年前吗?
似乎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凤九幽轻笑道:“倒是忘了跟你说了,父皇再次给你我赐婚。”
眼前一黑,阮绵绵无比震惊。震惊的同时,又无比气愤。
皇上明明已经下旨将她许给了凤长兮,怎么大婚的对象是凤九幽?
还有,她与凤九幽在小院已经撕破了脸,凤九幽已经知道她就是轻音,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暗门轻音,半个月前,已经处死!”凑近她的耳朵,凤九幽低低道。
阮绵绵真的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做暗门轻音已经处死?如果轻音真的死了,她怎么还活着?
而处死的那个轻音,又是谁?
皇上下旨赐婚,被赐婚的对象有是谁?
稍稍低头不顾阮绵绵的挣扎,凤九幽吻了吻她的眉心:“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宰相府庶出的四小姐,也没有暗门轻音。”
凤九幽的心情格外的好,声音越发温柔:“九幽王妃,姓梧,梧桐树的梧,单名一个爱字。”
阮绵绵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那双原本就大大的眼睛,神情呆滞又惊恐地看着他。
凤九幽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柔声道:“已经被处死的暗门轻音,就是宰相府的庶出四小姐。”
身体微微一颤,阮绵绵的声音带着颤抖:“娘亲……”
凤九幽抚了抚她毫无血色的面颊,爱不释手:“她没事,有我的人在,阮华不敢动她。”
“不过,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世人所知道的,是宰相府四小姐在嫁给九殿下之前,就已经被暗门轻音杀害,然后李代桃僵。”
“怎么……可以这样?”血色尽失,沙哑的声音,也软软的,毫无力道。
凤九幽的听力极好,自然是听到的,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他笑道:“若是不这样,阮华的女儿竟然是暗门门主,阮家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呢!”
他搂着她斜靠在床榻上,声音慵懒:“那样,你娘亲这会儿,早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对了,还有你二姐他们……”
阮绵绵身体直颤抖,尽管努力让自己镇定镇定,可是还是忍不住发颤。明明被他搂在怀里,可是却觉得无比寒冷。
她缩了缩脖子,想要将自己埋在被子中,只是搂着她的凤九幽不让她如愿,声音低沉暗哑:“你刚刚醒来,身子可虚着呢。再这样动下去,我可不会再顾及你。”
阮绵绵的脸上,已经能看到细细的青筋。她怔怔地呆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子?
好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问:“你为何不杀了我?我才是暗门轻音!”
眼底划过一丝冷色,桃花眼眸竟慢慢染上了笑意。红艳艳的唇瓣张张合合,凤九幽道:“就那么让你死了,多无趣!”
阮绵绵终于明白,他这样对她,不惜让她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是为了报复她!
也是,他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即便不受宠,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身上流着的,是凤天王朝皇室血脉。
那样的血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