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兵卫闻言,连忙翻身下马,随即又整理一番自己的甲胄,然后在对着织田信长低首说道:“在下只是尽自己之力,并非此役一番功...”
原本以为佐兵卫继续说下去,好让自己又台阶下的织田信忠刚准备抬头说话,便听到“是武田胜赖自己撤的军,否则本家难免要和武田胜赖血战一番!”
听了佐兵卫的话,周围的织田家臣面色瞬间凝重了起来。织田信忠此时也面色一紧,抬头看向面前的织田信长,却正好和织田信长的目光对撞在一起,于是又连忙低下头,看着脚下杂乱的碎石,心中亦如碎石一般。
织田信长将目光从信忠身上收走后,又放肆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的家臣。众家臣感觉到凌厉的目光在背上扫过,只得把头埋得更低一些。
寒风依旧喧嚣,织田信忠的衣角也被寒风撩起。这被寒风吹起的衣角,在低头不语的织田信忠眼中,似乎在明卫玄信在调笑自己拙劣的计划。
一口热气吐出,织田信长看着面前的家臣,以及远远观望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领民,最后对着单衣遮体的织田信忠等人说道:“武田胜赖相较于武田信玄,好像是个更让人头疼的对手啊!”言毕织田信长带着身旁的近侍和奉行众转身返回歧阜城。
织田信忠抬头看了一眼离去的父亲,对着身前依旧低首的佐兵卫说道:“也许此事确实应该和你商量一番。”言毕织田信忠接过近侍递来的冬衣,转身对着身后众人说道:“穿上衣服,随我进城吧!”
远处被歧阜城的常备隔开的町民,看着穿上衣物渐渐入城的武士大人,又是一番无关痛痒的感叹,然后也是结伴离开了歧阜城的正门前。不久之后,从人们口中呼出的热气也消散在寒风中,与寒风融为一体,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无尽的呼啸。
在看到身旁的联军在各家家臣的指挥下前去山下驻兵场驻扎的铃木重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势,然后对着山县胜久和藤堂高虎二人说道:“你们带着军势先去驻兵场驻扎,我和义家陪着主公!”
低首不语的佐兵卫在听了铃木重工的话后,身体有了些许反应,在抬头看了一眼凭山而建的歧阜城后,对着身后的家臣说道:“五郎兵卫、义家和右一助随我入城,其他人暂时在驻兵场驻扎!”
寒风还在呼啸,作为织田家督的织田信长已经在近侍和奉行众的陪同下返回了城殿之中。城殿中的仆从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凌厉的气息,在织田信长进入城殿之后便马上终止了有意无意的闲聊。
就在城殿中众人俯首恭迎织田信长时,一人迎着织田信长凌厉霸道的目光向其走去。跟在织田信长身后的家臣们偷偷抬头看向来人,只见作为织田信长正室的斋藤归蝶在仆从的行礼中走到了织田信长的面前。
织田信长看到迎着自己走来的斋藤归蝶,冰冷的脸上冒出了一丝温度,于是上前对着自己的正室夫人说道:“明智城也被武田家攻取了!”
斋藤归蝶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柔声问道:“要吃些东西吗?”
.......
津田信澄和丹羽长秀跟着身前的织田信忠,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上前说道:“少主,此事佐兵卫并非刻意为之,还望少主恕罪!”
听了二人的话后,织田信忠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将望向山下的歧阜町,随即目光又随着歧阜町望去东边。过了几息之后,织田信忠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佐兵卫本没有错,却为了提醒本家的其他人而冒犯了父亲大人和我!”
言毕织田信忠望向长岛方向,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其实一切都在父亲大人掌握之中,否则町中的庶民怎么会这么快就可以了解到此战的详情,现在估计围攻长岛的本家军势也都停止了攻势。”
听了织田信忠的话后,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长岛攻势的全线暂停,意味着本家可以腾出手来应对武田家或是抓紧时间修整。而歧阜町中的传言,自然是织田信长派人传出的消息。至于武田家怎么说,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津田信澄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少主,佐兵卫到底是勇将还是智将?”
织田信忠听了津田信澄的话后,笑了笑说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勇将还是智将!”
此时丹羽长秀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织田信忠和津田信澄,低声嘀咕道:
“勇将无智亡于阵,智将无勇亡于军!”
织田信长看着身后的长谷川秀一,脸色铁青地对着他说道。言毕织田信长又补充道:“世上只有名将,没有什么勇将和智将之分。”
织田信长忽然的暴怒让周围的近侧众都有些紧张,作为近侧出身的奉行众,长谷川秀一马上低首说道:“在下愚笨,难悟此中奥秘,还望主公责罚!”
站在评定室门前的织田信长闻言面色微微缓和,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近侧众说道:“你们都退下吧!等勘九郎进殿之后,将他直接引到茶室;五郎左等人就让他们去评定室候着吧。”众人听后,见织田信长直接走向茶室,低首应诺下来。
织田信忠带着身后一干织田家臣走进城殿之中,便见到近侍低首对自己说道:“少主殿下,大殿下让少主殿下前往茶室,其他大人则前往评定室等待主公!”
津田信澄等人闻言,马上领悟到了织田信长要和织田信忠单独聊聊,于是低首送着织田信忠向茶室方向走去。待织田信忠走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