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自己的家事后,佐兵卫带着攻城器械跟上了大队的步伐。佐兵卫又亲自去找佐久间信盛和塙直政二人阐明了自己方才的情况。二人听了佐兵卫的话后,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佐兵卫几句,便让佐兵卫继续返回护卫攻城器械。
随后得知消息的津田信澄也前来向佐兵卫询问情况。在听了佐兵卫的描述后,津田信澄将佐兵卫邀到队伍一旁,对佐兵卫说道:“防止手下因隔阂生乱确实是作为主公应当做的事情,只是你也要学会利用这样的矛盾来控制他们,防止他们...作乱。”
言毕津田信澄又说道:“此事乃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多言,只是还望你多用权谋之术来制衡手下的重臣,保证自己的绝对权威。”
佐兵卫听了津田信澄的话后,摇摇头说道:“矛盾可以有,但是一旦家臣间的矛盾盖过了你纵容矛盾的初衷,这种矛盾就变成了最致命的毒药,七兵卫,我且问你,若是你派手下的两重臣去攻取武田家,由于两人间矛盾太大,导致作战时互不支援,甚至有舍弃对方的想法,你觉得这样的矛盾还敢纵容他们滋生吗?”
津田信澄闻言一时无语,看了一眼面前的佐兵卫,随后打马辞别返回自己的军势中。
看着离开的津田信澄,佐兵卫叹了口气,打马回到了队伍中。自己起初并不是没有想过利用矛盾,使两方人相互攻讦对方,从而保证自己的权势独大,完美压制手下的众家臣。只是由于佐兵卫自己的亲生经历,方才知道这种矛盾只能在平和的环境下利用。
就像第一次攻取越前时,若是两者可以没有隔阂的相互配合,哪里会发生后来那一系列的事情,虽然织田家最终拿下的越前,却也耗费了两倍的力气。有良性竞争是好的,但是一旦发展成恶性矛盾,后果不敢设想。佐兵卫没有冒险的资本,只能尽力将矛盾按下去。
由于织田军声势浩大,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地侍早早就倒向了织田军。剩下的地侍和豪族也在织田家的战车面前,被毫无阻力的碾压过去。
而投靠织田家的地侍,又自觉地跟在佐兵卫军势之后。佐兵卫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大批地侍,和他们交流一番后,便将他们打发到自己军势的侧翼负责侦查和护卫。
推进了一日后,织田军便已经出现在了守备森严的若江城下。看着若江城上的三好钉拔旗,已经扎好营的佐兵卫下令让藤堂高虎带着足轻和征集的民夫前去砍伐柴薪供大军取暖。佐久间信盛也在询问过佐兵卫关于柴薪的问题后,便安心地返回了构建完毕本阵。
佐兵卫这次出阵,完全被当成了万金油在用。出使三好家时被当作谈判的使者使用,出战时又被当作负责后勤的奉行在用。
就在佐兵卫指挥民夫急急忙忙砍好的柴薪分批送到佐久间信盛的本阵,以及其他武将的营地之后,佐久间信盛将佐兵卫唤到了本阵之中。
原本佐兵卫是认为佐久间信盛对自己的柴木分配有意见,结果佐兵卫在佐久间信盛后,却被佐久间信盛告知自己要代替他留在本阵中。佐兵卫听后话还没说,便看到佐久间信盛已经趁着天边最后一丝阳光,带着手下的近侍离开了本阵。给佐兵卫留下了数面大军旗。
佐兵卫见状有些明白了佐久间信盛的意思,不过以佐久间信盛谨慎沉着的性格,这样冒险的行动有些不太符合他的作战方式。为了营造出本阵防备森严的假象,佐兵卫不得不将自己手下的部分军势和投靠的地侍豪族拉来充当守备人员,并在本阵周围点上了不少的火把。
坐在本阵中的佐兵卫,看着不远处堆满了“火苗”的若江城,不禁回想起来那日自己护送的人质。那谦卑的语气和高傲的眼神,真是让人无法忘怀啊。应该是谁家的上一任家主吧,佐兵卫看着上蹿下跳的“火苗”如是猜想到。
忽然不远处的“火苗”开始在若江城这块纯黑的幕布剧烈地游动,喊杀声也骤然起来了。佐兵卫起身走到本阵外,在一群穿着五花八门甲胄的地侍豪族的护卫下,观望着若江城上来回游动的“火苗”。
这些今日刚刚投降的地侍和豪族,看着一旁眺望若江城的佐兵卫,也不自觉地将目光锁定在若江城下稀稀拉拉的火把上,并且低声议论了起来。
“织田军这般夜里攻城,怎么可能攻破若江城的防守!”
“若江城我去过,那可是个坚固的大城,不知道比我的山砦要大了多少!”
“织田军要折损不少足轻了啊!”
......
佐兵卫听了周围地侍的低声议论后,出言呵止了他们,然后退回了本阵之中。
看着佐兵卫退回本阵,地侍和豪族再次议论了起来,并且捎上议论起他们所知道的有关佐兵卫的身份、背景和过往的事情。
回到这阵中的佐兵卫,还未坐到马扎上,便听到随身护卫的藤堂高虎说道:“主公,佐久间大人这般攻城本就尤为不妥,而且听那些地侍所言,若江城应是防备强力的坚城,佐久间大人...”
佐兵卫听后笑了笑说道:“佐久间大人乃是成名已久的武将,更是性格谨慎沉稳的武将,他会在毫无准备,甚至连立足都未稳的情况下去攻击敌方吗?”
藤堂高虎听后沉默了,抬起头看向了若江城上的“火苗”。佐兵卫看着身旁有些迷惘的藤堂高虎,心中对藤堂高虎的认知更贴近了一步,也觉得他更像自己身边的家臣,而并非神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