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带着些许霉味的木屋中,玄空将屋中的木窗打开,借着阳光看清了木屋中的摆设。简陋的被褥铺在陈旧的榻榻米上,木屋更深处有着简单的书架和一把肋差,以及一件和式的武僧袍。
玄空将怀中的信拿出,坐在窗前的地板上,看起中的信来。入眼的是一手飘逸的行书,借助玄空以往的记忆,那高大的武僧应只是认识几个简单的汉字,所以这封信应该是寺中的学问僧代写的。
想到这里,玄空终于想起了那高大武僧的名字——次佐木健太郎,具他所讲,他乃是佐佐木氏苗裔,高祖父因得罪宗家被放逐,自此改姓次佐木,后因主家被击败,成为浪人,最后其父皈依延庆寺,做了护寺武僧。
随后玄空将信中的内容大致浏览了一遍,得知健太郎给自己写信,是告知自己,那日赛马赢得的势州村正打造的大薙刀,现存放在健太郎处。信中健太郎夸耀了玄空的武艺,又对玄空的病情询问一番,最后希望玄空痊愈后,和自己再赛上一场。
玄空看完信后,便将信放在一旁。起身倚在窗前,看着外面脚步平缓,悠哉悠哉的众僧。思考着自己如何在这战国乱世生存下去。
忽然,玄空身体抽搐了一下,立即弯腰将地上的信捡起来。将信举在自己的面前,双眼死死盯住信中的落款。随后大叫:“元龟二年八月二日。”玄空这一叫,顿时吸引了走动的众僧。玄空强装镇定打发走了众僧后,整个人绵软地坐在地上。
作为一个对日本战国史颇有兴趣的日语系学生,玄空现在脑袋中不停回荡着“火烧比叡山”这五个字。难道自己要成为众多穿越众中,第一个被烧死的人吗?玄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这时,玄空突然想起了一条明路,于是起身开始盘算自己才能闯过诸国到达三河,投奔战国最后的赢家——德川家康。但是当玄空拿起肋差,凭记忆来到比叡山下时,看到了将比叡山团团围住的织田军势。玄空的心瞬间就凉了一半。于是玄空转身又返回了比叡山上的延庆寺中。
和众僧一起吃过饭后,玄空再次回到阴暗的木屋中,直直的躺在被褥上,思考着自己怎样才能突破织田军阵,并在混乱不堪的环境下,前往三河抱上德川家康的大腿。
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玄空武艺不错,也难以突破织田军阵,并化解路上难以预料的危险,安全抵达三河。玄空想到这里,猛地起身,借着月光来到了窗前,望着前面的不远的经阁,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早日逃离比叡山的意念。
随后几日,玄空将自己赢得的大薙刀拿了回来,并且通过次佐木搞到了一副僧兵通用的阿弥陀佛具足,虽然僧兵简陋的具足防御力不如武士的具足,但是和农兵相比,就好上太多了。之后玄空又趁机观察织田军阵的漏洞,准备趁夜黑风高是逃离将要被魔王焚尽的比叡山。
然而,当玄空将自己的包裹打理好,准备连夜出逃时,却发现织田军阵中前几日出现的漏洞被填补上了。而且连巡逻的足轻都增加了不少。于是玄空不得不打道回府,再次寻觅出逃的良机。之后几日玄空数次突入织田军,但都被巡逻的足轻发现,不得不从头再来。
就在距离九月越来越近,玄空越来越焦急时,山下的织田军发出了第六次的“避难劝告”。这时玄空才缓过神来,自己犯了大错,魔王虽然霸气,但是也不会别人太多的借口,发布“避难劝告”便是日后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有利武器。而自己则错认为魔王已经包围比叡山,随时准备举起屠刀了。
于是玄空便在白天光明正大的离开延庆寺,穿着具足并裹上头布,拿着自己的包裹便向山下行去。路上的僧兵皆问玄空何去,玄空每答避难,便会激起众僧的嘲笑,甚至连次佐木也对玄空有些不满。将玄空拉到一旁说道:“玄空沙门,你怎么畏惧织田军势,意图逃跑呢?比叡山圣地,织田家没有胆量攻击,只怕‘避难通告’是陷阱,诱捕山上众僧。”
玄空看着面色焦急的次佐木,心中有些暖意,对着次佐木说道:“若是健太郎不放心,不如和我一同前去观望。”听罢,次佐木犹豫了片刻,便跟着玄空一同下山。而其他的僧兵则是拿着弓箭、薙刀准备偷袭山下巡逻的织田家足轻。
玄空二人刚走到山下,便被一队手持两间枪或三间枪的足轻围住。其中一个武士模样的人,对着玄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玄空听后,马上用日语说道:“我们是下山避难的僧人,还望大人放行。”那武士听后,眼睛一转说道:“你等既是下山避难的僧人,身上可有携带财物?把财物留下,你们便可离去。”
次佐木一听顿时发起怒来,对着玄空说道:“织田家,果然都是些毫无道义的小人,玄空,我等且杀将出去。”玄空听后反倒异常冷静,眼睛看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中年男人,对着那边大声喊道:“大人,我等想要离山避难,可否放行?”
那武士听后笑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把你们的财物留下。”那武士刚把话说完,便被人从背后抽了一鞭子。那武士顿时拔刀向身后转去,瞬间被人一脚踹倒在地,并被四、五个锋利打刀指着。随后那被众人簇拥着的中年男子对着玄空和次佐木说道:“在下明智十兵卫光秀,方才下人无礼,惊扰了两位法师,还望恕罪。”
听到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