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和现实之间,隔着一个感性的距离。”
这句不知是谁说过的名言,用来形容黑坤现在的心情再贴切不过。
原本是想试探少年血脉之力的成色,但这里毕竟不是外面,而且少年的状况应是被激下的自我保护之态,真是切磋起来,可能会对这里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为此黑坤做了充足的准备。
天空中悬浮着一个“囚”,是黑坤不久前用身上的黑色物质变化而成。它的功用类似法阵,用来抵消两人切磋时所产生的破坏,只是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作茧自缚。
面对传说,黑坤充满了敬意,而血脉之力那个生而八印的说法,更是让他不敢大意。原本的设想是在两人切磋之后,“囚”承受不住破坏自行消散,而这个威力应当是和传说相匹——一个八印玄师的全力一击……
也许因为之前的那虚式一抓,便让少年耗光了体内满溢的源力,重新躺倒在地的他竟然睡着了,还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让人看着都觉得舒服极了,唯独黑坤黑着脸。
看着毫无源力波动的少年,黑坤终于明白生而八印的那个说法讲述的并不是身具血脉之力的人出生便是具有八印的实力,而可能说的是他们这类人的天赋和潜力。
可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却被自己忽视,黑坤显得有些懊恼。然而最麻烦的是空中的“囚”,由于冲动,黑坤并未留有后手,他只能独自面对。
换做别人,可能会思量许久。可他是黑坤,一个帕佩特。没有犹豫,抬起枪笔径直刺向空中。
只见一条细小的黑线从枪头激射而出;一道黑色的闪电忽然从空中落下。它们相遇,纠葛在一起。
黑线看上去平平无奇,遇到声势浩大的黑色闪电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是从它出现的那刻起,空间内就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气息——它好像来自远古,幽远而神秘,让人心生亲切的同时,又震慑着人心。
只是瞬间,高下立判……
没有地动山摇,也没有火花四溅,一个能够承受八印玄师全力一击的“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散在空气中,好像它根本不曾存在一般。黑坤清楚的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奇技淫巧都是摆设。只是他的枪笔仿佛变得重若千斤,再也拿握不住,自然的脱手而去,原本握着它的右手也耸落下来。
每一滴黑色物质都珍贵无比,何况是耗费了许多的枪笔。
只见黑坤干瘪的左手伸向前方,对着虚无的空气一抓,不知滚落到何处的枪笔便重新回到手上,再一次变成吸人眼球的黑色物质,迅速的将左手包裹。只不过这一次有了明显的不同,区别于其他地方的鲜活,左手上的要显得死板许多,让人隐隐间感受到一种躁动,就像那些被晒蔫了的草木渴望着被水滋润那般。
黑坤并没有去关心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对于一个帕佩特而言,只要身上的红日之晶仍在跳动,那么便是永远的不死之身,只不过今日的消耗对于他而言也是难以承受。因为他不是玄师,无法像他们一样直接吸收世界的源力来提升和补充自己的能量,只有通过吸收一些蕴含着源力的天才地宝才能得到补充,比如品晶。
品晶做为世界的流通货币,不论是玄师还是普通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携带一些,于是黑坤自然地看向正在酣睡的少年。
虽然栏镇冷寒的气候让少年身着的衣物有些厚实,但是在黑坤的匆匆一瞥之下,少年身上所有的物件都被他一览无余,只是……
“你好歹是一个匠师,怎么混到了如此地步!”黑坤激动地说道,一丝嫌弃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像是在恼怒少年的不争。在他的印象里,来到这里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作为他们这一族的传人,无一不是富的流油,从来没见过如此穷酸之辈。想起少年的特殊之处,他又不甘心的重新扫视了一遍,以免又忽视了什么。
这一次,他的视线停留在少年的怀间,一个铁盒映入了眼帘。
看着熟悉的物件,黑坤脑海中的回忆像雾气一样弥漫开来,飘回了许多年前。
……
那是平常的一天,不平常的是那天到访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少年,就像对待有方一样,黑坤卖弄着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把戏,只是他并未得逞,迎接他的是白胖少年无情的白眼。
黑坤当然知道能够来到这里的只有他们这一族的传人,在对白胖少年初步的了解以后,他有些目眩神迷,仿佛一个醉汉,比之今天的失常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原因,便是白胖少年的天赋,他是继祖师之后,自己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匠师。
可惜的是白胖少年的心思并不在高深匠艺的精进上,而是一门心思研究着基础制作。黑坤对此大为不解,只是白胖少年这样说道:“世有大先生,传《力之法》,泽润大众。我愿效其法,引众入匠,扬我族魂。”
……
“独木不成林,众蚁可噬象。道理我都懂,只是你太傻。”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为好好利用你的苦心。”
“以后若是还能遇到,说我冷血也好,铁石心肠也罢,反正我只是一个帕佩特。但是你别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付我们的。”
黑坤站在原地,一直对着空气说个没完。
黑坤认定当初的白胖少年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否则无法解释地上的少年为何如此的落魄。
但是不管如何,做为他们这一族而言,穷便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