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露浓没想到谢素柔会这样问，她愣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唇，看着谢素柔：“不会的，我觉得子衿姐姐没有怪你呀，而且你们是亲姐妹啊，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生气呢？”
她唇角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努力地安慰谢素柔：“方才小将军凶你也是为你好呀，素柔姐姐你就不要多想了，你们三个可是亲生的姐妹兄弟。”
亲生的姐妹兄弟？
谢素柔眼神恍惚，她又想到了森冷的柴房里，王妈妈狰狞的脸，那殷切地喊她素柔的模样。
她一个激灵，手抖了两下。
薛露浓奇怪地看着她。
谢素柔转瞬反应过来，她垂下眼，神色略有些哀婉：“可我还是觉得后悔，我不该那样说子衿的。”
“素柔姐姐，你人真好，不过没事的，我方才就觉得，子衿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呢。”薛露浓看向了帐篷里面，她看着背过身的谢七他们，道：“我也想进去看看的，可是真的害怕，幸好素柔姐姐你也在外面陪我。”
谢素柔勉强笑了一下，她低低地道：“我也希望如此，你们都不怪我真是太好了，对了，国学快要开学了，你准备好了入学时候夫子的考核了吗？”
虽是女学，但是因为都是京城贵女以及皇家公主，所以那里面的要求不低。
每一年入学，夫子都会要求准备一篇文章，当众诵读。
多数人的水准都是平庸无奇的，所以也算不得什么。
问题是薛露浓胆小，她一向害怕在众人面前表现，若是寥寥几人还好，还能正常交流，可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甚至连大声说话更不敢，更不要说朗诵自己准备的文章了。
听到了谢素柔这般问，薛露浓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而后道：“听说今年的考核，乃是贵妃娘娘亲自过来，我都紧张死了，估计到时候又得丢脸了。”
贵妃娘娘，自然指的是淑贵妃。
谢素柔点点头：“对啊，今年居然是贵妃娘娘亲自考核，我听说……”
她欲言又止，看着薛露浓的脸，住了嘴。
薛露浓也是略有耳闻的，笑了笑：“凌王殿下对姐姐一往情深，恐怕这一次，贵妃娘娘也是借机办你们的婚事了。”
考核过后就到了谢素柔及笄之时，所以很有可能，凌王和谢素柔的亲事会就此定下。
谢素柔笑了笑，低下头，一眼望去倒像是娇羞的，只是薛露浓没注意到，谢素柔低头之前，看了一眼帐篷之内。
她在看楚曜。
——
而谢七一进门，就有人端了清水过来，谢七洗了手，见到又有人端了一盘生姜过来。
“含在嘴里，尸体味道很重。”清河拿起了一片生姜，含在了嘴中。
谢含笑跟在清河之后，谢七走在谢含笑后面，她的后面则是楚曜。
帐篷里很小，只有两个人，谢七他们一进去，便显得无比狭小了。
除了递水和生姜给他们的一个小童，里面就只有一个坐在尸体旁边的男人。
男人穿着和清河一般的衣服，含着姜，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王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