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纸人一碎,那边侯唯仁胸口一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而后捂着心口吐出一团污血来,污血之中可不正是他之前吞下去的那张纸人叠成的纸板。
与此同时,只听见砰的一声,胡明山手中的三清铃拦腰段成两截,铃|口部分落在地上,又是一声脆响。
“老爷子,老爷子……”侯家人见了,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扶,侯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侯唯仁要是再出什么事,侯家的天可就真的塌了。
“没事,没事。”侯唯仁粗喘了两口气,他指着地上的血污,看向胡明山,一脸的不安,急声道:“胡大师,这是怎么了?”
胡明山平复下周身涌动的气血,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这份不甘不是针对孟则知的强横,而是心疼侯家许下的丰厚的报酬。
他叹声说道:“那谢广生不肯罢手。”
听见这话,侯唯仁脸上浮起一层铁青之色,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带着一星半点的哀求的味道,恨声说道:“胡大师,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胡明山摇了摇头:“恕胡某无能为力。”
他侯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在场的侯家人无不是怒火中烧,扶着侯唯仁的年轻男人当即怒声说道:“胡大师,你好歹也是名镇一方的大师,遇事就缩头缩尾,传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胡明山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想激怒他,没那么容易。
若是以往,看在侯家的权势上,他保不得要给侯家人一两分薄面,可是现在,侯家岌岌可危,能不能保全还是两说,真把他惹毛了,他不介意火上浇油。
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侯唯仁当即喝骂道:“怎么说话的,胡大师是你能指摘的吗,还不快给胡大师道歉。”
年轻男人一脸的不情愿,只是碍于侯唯仁的话,不得不说道:“抱歉……”
“行了,”胡明山打断他的话,冲着侯唯仁拱手说道:“老爷子,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胡某力尽于此,告辞!”
“胡大师——”侯唯仁一脸不甘,只是胡明山已经摆明了不想淌这趟浑水,他也只能咬牙说道:“管家,替我送送胡大师,再往胡大师的账户里打上两百万。”
“老爷子客气了。”
看在这两百万的份上,胡明山和颜悦色的说道:“老爷子若是想保住侯家,不妨听我一句话,我说服不了谢广生,那是因为我和他素昧平生,说出的话自然也就不够分量。您要是能请上一位有分量的人去说和,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侯唯仁一脸铁青,不为所动。
偏偏就在这时,他右手边的中年男人挂断了手中的电话,一脸惊慌:“老爷子,赵叔打来的电话,老大被纪检的人带走了。”
他口中的老大是侯万华的亲哥,侯家现任当家人侯万成。
“什么?”侯唯仁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侯挺(侯万成的儿子,被情妇举报的那位)出事之后,为了防止他牵连到侯家其他人,侯唯仁派人以最快速度销毁了侯挺收受贿赂的证据。
中年男人一脸诡异:“说是老大和大嫂讨论侯挺的事情的时候,小初不知道怎么的也在场,还拿着大嫂的手机,手机通着110……”
小初是侯挺的儿子,今年四岁。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侯唯仁的脸直接就裂了,他捂着胸口,手掌跟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老爷子、老爷子……”中年男人连忙伸手替他舒缓背部。
年轻男人急声道:“老爷子,您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周围的侯家人纷纷附和道:“是啊,老爷子,侯挺折进去了,二叔没了两条腿,现在大伯也被抓了……侯家要是在出点事,可就真的完了。”
听见这话,侯唯仁蓦地抓紧了中年男人的手。
中年男人吃痛:“老爷子?”
侯唯仁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备礼!”
韩老爷子带着东西找上门来的时候,孟则知正在做饭。
韩大钦拉开大门,看见来人,两眼微瞪:“爷爷?”
“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在这?”韩老爷子略有些惊讶。
未免家里人担心,韩大钦并没有把自己被厉鬼盯上了的事情告诉他们。
因而这会儿韩老爷子问起来,韩大钦也只能是含糊着说道:“刚回来,有点事情和从衍商量。”
韩老爷子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并不放在心上,他是有事而来:“对了,谢……谢道长在吗?”
“在在在。”韩大钦侧开身,让韩老爷子进来。
听见动静,孟则知伸手关掉煤气,解下身上的围裙,出了厨房。
“韩老爷子。”孟则知招呼道。
韩老爷子拱手见礼,客客气气的说道:“谢道长。”
“您请坐。”孟则知的目光落在韩老爷子身后一干保镖手里拎着的礼盒上,顿了顿:“老爷子您今天光临寒舍,是有什么事情吗?”
谢博文沏了茶水送过来。
韩老爷子伸手接了,放到茶几上,只说道:“受人之托,来做个说客。”
说到这里,韩老爷子一脸感慨,三个月前,谢博文打断了侯万华一条腿,还是他去侯家做的说客。
谁能想到,三个月后,做说客的还是他,低声下气的却成了侯家,当真是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
“侯家?”韩大钦惊喊道。
“没错。”
说着,韩老爷子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