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瞪了他一眼,“四个男人一起逛青楼多惹人注意?恐怕还没见到可疑之人就被发现了。”
王安定马上道,“我们可以两个一组,当作互相不认识。”
红袖白眼,“你们但凭肉眼能认出红国人吗?”
王定安不服气地嘀咕道,“你能,我们也能。”
“我娘是红国人,我也算是半个红国人,你们看出来了吗?”
红袖这话成功噎住了兄弟俩,他们终于有些相信,为何红袖能那般自信地说自己知晓红国人的外观特质了。
两兄弟被红袖打发走之后,营帐内就只剩下景东柘与红袖。
红袖站到沉默了良久的景东柘的对面,笑盈盈地问道,“怎么,不放心我只身前去?”
“可不可以别这般自作多情?”景东柘冷着脸,忍不住道,“你还真将自己当成了男人?青:楼也敢逛?”
红袖笑道,“有景将军在,我还怕什么呢?还是,景将军打算让我恢复女装,让我进青:楼去卖艺,然后一夜出名,逐渐引出那些可疑的红国人?但是,我这平平的姿色,技艺再好,男人能买账吗?”
“一派胡言,我只带着你进一家青:楼,若是你没有你所说的那眼力见,直接取消计划。”
“一家?人家买东西还要货比三家,若是我们进的那家里头恰好没有红国人,我岂不是很冤枉?”
景东柘望着红袖那撅起的小嘴,今日已经恢复了原先的红润与血色,心弦一紧,赶紧撇开眼道,“放心,我会选一家最可疑的青:楼,让你有表现的机会。”
“呵呵,原来真正懂得货比三家的人是景将军呀,”红袖阴阳怪气地鼓了鼓掌,道,“接下里,我们要不要计划一下,怎么对付那些红国人?”
景东柘不屑道,“不必。”
其实他想说,这女人若是发现了红国人,那脸上一定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他看一眼便能有数,但是,这话他偏不想告诉她,免得她又误会他对她有特别的情意,继而又来嘲笑他了。
这男人这般不解風情,红袖告诫自己一定要习惯,不要生气,继续灿烂地笑道,“今晚,属下一定会让景将军对我刮目相看的。”
景东柘瞪了她一眼,仍是一脸不屑。
红袖噘着嘴,心中纳闷极了,既然他这般嫌弃自己,为何要在那些人面前答应跟自己去青楼呢?莫不是,他也能认出红国人?
入夜,一切安排就绪,景东柘与红袖各自穿着华贵的贵公子的衣裳,准备了足够的银两,各自摇着一把折扇,踏进了秀城最考究的青:楼——丽人苑。
这丽人苑虽然不是规模最大的,但却是最高端的一家,与京城的鸿鹄楼有异曲同工之处,没有些钱财的人,是怎么也踏不进去的。
与鸿鹄楼不一样的,这丽人苑与它的名字一样,只提供姑娘以及姑娘的技艺给客人消遣,并不提供男人。
在景东柘看来,能够在守卫森严的情况下潜入秀城的红国人,定然是不一般的,定非等闲人士,这些人若要逛青:楼,就像有钱人与穷人买衣裳的区别一样,定然要挑选档次高的场所。
而且,最近几起来自于青楼的死人案,都是出自于档子较高的青:楼,而丽人苑,是唯一一家还没有出过命案的。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是犯罪之人的本能,当然,也不能排除红国人狡猾至极,留在犯过案的场所,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
景东柘选择丽人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今晚丽人苑的花魁今日将选择一个金主,出售她的第一夜,这般轰动的事情,只要那红国人好这一口,便绝对不会错过。
据说,那丽人苑这一期的花魁,名叫鸳鸯,论姿色与身段,皆可名列秀城第一,令那些有好出身的大家闺秀也只能妄自嫉妒、望尘莫及。
“景兄,”入门之后,红袖忍不住调侃起来,“若是今晚你赢得了这鸳鸯花魁,如何处置?”
景东柘白了她一眼,“我没那么多钱。”
红袖笑道,“堂堂景大将军的儿子,会没钱?”
景东柘面无表情道,“那是我爹的钱。”
“钱的问题,不必担心,若是不够,我可以支援。”红袖拍了拍藏在胸口的银票,暗示自己也带了许多私银,景东柘却耳根一热地撇开了眸光,这女人的胸口明明被她束缚得平平坦坦的,但他看过去,就是觉得与众不同,怎么看怎么都是有些鼓起的。
“谁要你的钱?”
“不是白给你的。”红袖压低了声音,用折扇挡着脸道,“你的命与眼终有一样是我的,在给我之前,何不好好地享受一下女人的滋味?万一你对那鸳鸯姑娘一见钟情呢?”
“不可能。”景东柘虽然没有喜欢上女人过,但见过的漂亮女人不在少数,对一个女人动不动心,并不是单一相貌计算的。
“瞧景兄这笃定的样子,好像已经有心上人了,她在哪儿呢?”
心上人?景东柘不由自主地想着这三个字的含义,心上人,岂不就是放在心上的女人?
如今他控制不住放在心上的女人是谁,哪怕他想自欺欺人也欺骗不了,不就在身边么?但是,那只是他被她的异样给影响刺激的缘故,绝对不是喜欢的意思。
景东柘沉下脸,不看红袖,只看着厅堂内那些形态各异的男男女女,“做你的本分事。”
红袖甜甜一笑,“遵命。”
待她拿开折扇时,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