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露珠被男朋友一吓,花容立即变色,声音都颤抖了:“为···为什么?”
卞良宇这时已经包裹好了女婴,然后对她解释:“假如那个受伤的男人是这个孩子的阿爸的话,既然被人追杀了,那追杀的人肯定知道他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你了。难道那些人收拾了那个男人之后,不会再回来收拾你吗?”
杨露珠的脸色惊慌得更厉害了:“良宇,你是那个男人已经被他们···”
卞良宇连忙摇摇头:“这我不敢肯定,但既然那个男人一直不回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而追杀他的那伙人会放过他的女儿吗?”
杨露珠眨了眨大眼睛:“可如果那个人是被一伙强盗追杀的呢。那强盗犯得上回来赶尽杀绝吗?”
卞良宇眼神迷茫地摇摇头:“这我就不懂了。如果那个人是被遭打劫的,那打劫的地点一定是山脚下的公路上。那他们为什么对被劫者一直穷追不放呢?”
“难道会是仇杀吗?”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杨露珠默然了,不得不认为男朋友的顾虑是有道理的,于是开始收拾木屋里的细软。其实,这座木屋只是他俩临时的住所,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他俩很快把一些主要的物品装入一个拎包里。
这时候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杨露珠背着包,卞良宇则抱着女婴,行色匆匆地离开木屋,往山下赶去。
等他俩到了山脚处的公路上,现场一切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
卞良宇于是抱着女婴携着女朋友沿着公路向一个方向走去。因为他知道从下来的山脚处,往南走不到三里地,就有一个岔路口,那里有一个站牌。他估计这个时间还能赶上回村里的最后一班车。
现实果然如此,他们终于赶上了那趟车,免受步行跋涉二十多里路程之苦。
当他俩抱着女婴回家时,女婴已经苏醒过来了,并发出了哭声。这哭声惊动了卞家的父母。
卞家父母一看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居然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回家,不由同时惊诧:“这是哪里的孩子?”
卞良宇赶紧回答:“阿爸阿妈,您们俩谁快出去买一些婴儿奶粉,如果去晚了,乡里的商店就关门了。关于这个孩子的事情,我们先歇口气,等一会再慢慢告诉您们。”
卞父赶紧出去买奶粉了,卞母好奇查看这个女婴,不由惊呼:“原来是一个女娃呀,是不是人家扔了不要的?”
杨露珠已经能听懂男朋友的家乡话了,不由诧异地望着未来的婆婆:“阿妈,难道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就要被人家扔掉吗?”
“唉,现在养一个孩子多不容易呀,女孩迟早要嫁出去的,就等于给人家养的。谁情愿养这个赔钱货呀?”
杨露珠这时把目光转向了男朋友:“良宇,怪不得你从外面找女朋友呢,原来这村里的姑娘这么少,是因为没有人家愿意养活女孩呀!”
卞良宇尴尬地一笑:“你也知道这里是落后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情况是难免的。不过咱们家可不是这样情况呀,咱们的阿姐待遇比我可高多了。”
卞良宇虽然跟杨露珠讲的是普通话,但被卞母听懂了,不由继续用方言嗔怪:“你说这话可是没有良心呀。我们供你的阿姐读书了吗?倒是把你供成了大学生,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卞母的话更让卞良宇尴尬了,却让杨露珠嗤之以鼻。她不便对长辈发作,却冲男朋友狠狠哼了一下鼻子。
等卞父骑摩托车从几里外的乡里商店买了一袋奶粉,并最终阻止了女婴的哭闹后,卞良宇才把女朋友捡到女婴的情况,向全家人详细讲述了一变。
卞父曾是一名村里的民办教师,懂得一点道理,当听完儿子的讲述事情真相后,急得一拍大腿:“哎呀,露珠可是惹了大祸了!”
杨露珠脸色陡变,不由委屈地看了看男朋友。
卞良宇赶紧维护女朋友:“阿爸您别危言耸听好不好?露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卞母接过话茬:“如果换作是我,死活也不好接这个女娃。她会给咱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呀。”
卞父眉头一皱:“你们老娘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岂止是有‘麻烦’那么简单呀。这个女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会给我们全家人带来去危险的。”
大家几乎齐声惊呼:“有这么严重?”
卞父解释道:“根据露珠当时遇到的情况,这个女娃的阿爸和仇家几乎都知道了她已经落到了山上木屋的主人手里。尤其那些仇家难道不会过来找晦气吗?至于这女娃的阿爸,估计也不是善类,如果让外人知道关于他的情况,岂能饶过你们?不仅是你们,咱们大家都要受到牵连的。”
杨露珠不认可卞父这番话,不禁反驳:“您说得太吓人了吧?我虽然不知道那些追杀女孩阿爸的人是谁,以后会不会给咱们找麻烦,但你那么说女孩的阿爸,可是太不符合道理了。我虽然看不清那个男子的面目,但他言辞之前,对我还是很关心的,决不会是什么坏人。”
卞父苦笑道:“你真是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简直不知道世间的险恶。那个男人既然有求于你,能不表现对你好一点吗?你不仅是他的娃的救命恩人,也等于帮助了他。说不定他没有了这个女娃的拖累,能够逃出那些人追杀呢。可是,等他过来要孩子的时候,会容忍你知道他的隐私吗?”
杨露珠茫然不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