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也看出他的紧张，安抚道：“姑娘不必紧张，河神祭是我们舟里城一年一度的祭祀晚会，没有需要准备的东西，需要注意的倒是有几点，晚会鱼龙混杂，又是在水上举行，若是水性不好，切莫探进人群内，还有晚会上是不允许携带点火折子的。”
宋晟一一记下，回了屋里补了一会觉，后来便听到屋外有人敲门。
掌柜叫道：“姑娘，现在已经傍晚了，河神祭准备仪式已经开始，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因为宋晟出手大方，掌柜这会已经把他当作优质客户看待，甚至提供叫门服务。
“好的，我马上就出去，多谢掌柜。”对掌柜的做法，宋晟没有半分不悦，欣喜的起床梳洗。
等到下楼时，门口已经停靠了一艘中型客船，正是宋晟白天搭乘的那一艘，船家见到宋晟连连打招呼，“又是这位小姑娘，还真是有缘，这几日若想出街逛逛，直接让老刘头联系我，他知道我一般在哪。”
宋晟正想问老刘头是谁，掌柜的就先跳出来，冲着船夫不满道：“都说了不要再叫我老刘头，你这李黑子，真是不听话。”
“哼，那我还让你莫再叫我李黑子，你又是什么时候听过。”
“……”
听着两人似闹非南，宋晟在一旁捂嘴偷笑，这种感情最让人羡慕，他身边却只有任他胡闹，而不敢还嘴的文宝他们。
船夫见状瞪了一眼掌柜，道：“莫再这跟我互相揭底了，让小姑娘看去了笑话。”
宋晟先上了船，等了约莫一刻，客栈里又出来几名身型高大的男子一同上了船。
戍时，祭祀典礼进入前奏，数十艘驾着奇怪船号的木艇从两侧驶向水域最宽阔的地方，吹着民俗风情浓郁的曲子，在人群外侧只能遥遥相望。
本来宋晟觉得挺可惜的，但很快周围的船只跟着移动开，就连他乘坐的这艘也是，在碧绿色的河流中呈奇怪的轨迹。
“客官们，大家坐稳扶好了。”
宋晟还没反应过来，但手下已经抓紧了一旁的护栏，下一秒整艘船晃的更厉害了，河道明明不算宽阔，却没有船互撞上。
天旋地转的，宋晟也顾不上去看四周的环境，乐器的喧嚣声仿佛就在刹那离他远远而去，一瞬间胃里翻江倒海。
好在这场逐流并未持续多久，刚停稳，船家便递了一只木桶过来，道：“小姑娘，要吐便吐吧，可别憋坏了。”
闻言，宋晟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接过木桶，吐了好半天，直到胃里再也没有东西可吐，才停了下来，其余几人虽面色不好，但向他这样失态的并没有。
宋晟朝四周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河面上的船只都以奇怪的阵法排列着，之间以铁链锁定，怪不得是不允许带火折子上船，怕是一出事，会祸及周遭一大片。
大家都是闷性子，没人说话，宋晟也没了玩乐的兴致，怏怏的在船尾早了处位置躺下，看着几近完美的满月。
每日就是看着这月亮的变化，来计算自己离家多久。
原本计划半个月至少要到沧灵国边疆，可如今这差的不是一点点多，要知道勐月学院招生是有时间限制的，每三年一次，若是错过了今年，就需要三年之后再来。
三年的时间，以聂奂的资质，怕不是都已经学成毕业回国了，而且三年过后，他自己也错过了最佳学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