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郸先生说的特别认真,仿佛别人在透过聂奂说他一般。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庚郸的成名,是在学院里虐了水月国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叔父。
聂奂的成名,就是勐月的破例。
以刀法,而名燥天下,但在勐月确实不值一提的事。
“学院不是六国,古有仙师桓涡,后有水月帝君朱汤,聂奂再有本事,能大过这两人?”老者义愤填膺道。
聂奂不需要出声,庚郸就已先开了口,“奂儿为什么会进勐月,我以为你们都知道。”
庚郸的这句话说出口,饶是聂奂本人都不明所以。
他进学院是年后,庚郸先生带着人去了将军府,中途便将他打发了出去,待回来时,父亲便让他跟着庚郸先生一起回勐月,再后来就是新学纪前的游历。
庚郸换了一副和蔼的神情,“奂儿可记得是第几次来勐月?”
“第三次,第一次是儿时随父亲一同拜访申朗师伯,第二次是年后来学院报到,再就是今日正式报名。”
前两次在沙漠中,他也曾跟宋绵绵提起过。
只是师父为何会问起?
“三次可都是从沙漠进入?”庚郸问道。
聂奂此时已起惑,但还是老实答道:“三次皆是沙漠。”
除了沙漠,他也不知还能从何处进入。
聂奂的话音刚落,其他几名老师的脸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应该说从聂奂回答的第一句话时。
或者说,是从庚郸先生问起他来过几次勐月的时候。
外院是没有见过他的。
至少在这些年,他们可以肯定。
庚郸先生似乎已经得到想要的反应,收起一口未饮过的茶水,从容的看过每一位老师。
“既然如此,各位请吧。”
逐客令即下,众人讪讪离开。
聂奂心有疑虑,问道:“师父,是不是学生忘了些什么事?”
他猜到是因儿时碰巧过了关,所以才被学院破格录取,但当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他只记得生了场重病,醒来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这段记忆他曾想找回来,但父亲总是含糊其辞。
以为这次来学院,总该有知情人。
庚郸先生不急做答,反问道:“奂儿现在身体可有不适?”
聂奂摇摇头,“除了有些乏,没什么大碍。”
有些乏,大概也是这几日连夜赶路。
“那你回去休息吧。”
……
聂奂以为庚郸先生话中有话,但是一直到躺在宿舍床榻上,都没得到解答。
翌日正午。
拖宋晟的福,内院今年比预计多收了两成的学生,都是通过了骄海沙的测试,只等今日的测验石。
但后者要比八卦阵容易得多,一般来说人数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聂奂从没有睡过这般沉稳,醒来发现已日上竿头,猛不丁的看见一双如盼星辰的黑眸。
“软景哥哥,你终于醒了?”宋晟特意靠近了些许。
昨日面无血色得脸庞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先前更加滋润了一些,大概是冰室的功劳,晒伤的皮肤正在快速复原。
聂奂冷着脸,如雾的眸子竟有些躲闪,很快稳住了情绪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宋晟嬉笑着答道:“这位老伯带我过来的。”边说边指向一旁的座椅。
显然跟那位老伯已混的熟络。
聂奂定睛,才发现屋内除了宋晟,还有旁人的存在,忙不迭的起身穿上外衣,做行礼状。
“大师伯,二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