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宋晟就连呼吸都僵住了。
聂奂不是发现了他的身份吧。
明知道就算是暴露了，他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但现在只有莫名的心虚。
就感觉像，他确实是个喜扮女人的异装癖好者，突然被人戳中了弱点，无力感油然而生。
僵这笑容为自己做最后的挣扎，“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是男子。”
第一次穿女装，他只是为了离家出走，到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展，他被所有人当成了女人，为了自保，他默认了。
面对聂奂，同样是为了自保，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是女子。
后来他有想过恢复身份。
但现在他明明一身男装，被聂奂再次问起，条件反射性的否认。
只要大方的承认，事出有因，聂奂又是明事理的人，会理解他。
但是他虚荣了，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先他的理智做出了选择。
或许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这边宋晟还在胡思乱想，聂奂突然开了口道：“你不是男人，所以不知道我们需要背负的责任，正如我不是女人，我也不懂你们的迁就。”
“丈夫卫国，女子持家，这是世世代代留下来的概念，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宋晟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聂奂这是根本没有察觉，感情是他一个人瞎琢磨。
四周突然狂风造作，天色迅速的暗沉下来，宋晟感觉到一滴水珠落在了他的额头。
正伸手去触碰，聂奂起了身灭掉明火。
似无奈道：“你这乌鸦嘴。”
宋晟：“……”
他刚才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给面子。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这场雨就跟夏雨一般，来的很快，来不及寻找避雨的山洞，雨滴就已经稀稀拉拉的砸落下来。
宋晟一只胳膊遮在头顶，一边弯腰去拾包裹。
突然头上笼上一件外衣。
抬头看见聂奂只穿着里衣，一头黑发湿漉漉的贴在后颈，正四处张望避雨的地方。
“我知道哪里有山洞。”宋晟抓起聂奂的胳膊就往回走。
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推开里面便是山洞的入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稍微丰满一点的，便会卡在这里。
洞里比入口宽阔，却没有一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抖了抖外衣上的雨水，宋晟将它递还给聂奂，“洞口有些干柴，我去捡来。”
“我去。”聂奂制止道。
宋晟呵呵一笑，“没事，我能看得见。”
聂奂还没适应这里的漆黑，只是靠着听觉来分辨宋晟的方位，不放心的跟在后头。
宋晟在黑洞中，就如同行走在白日，很快的捡完干柴，又拉着聂奂回到里面。
点燃柴火，聂奂的视线终于清晰。
洞口虽然隐蔽，很难被人发现，但洞里却很干净，没有蛇虫鼠蚁的痕迹。
聂奂疑惑：“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还有你为何可以看的清黑夜？”
“我看见了。”宋晟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自豪道：“我的脑袋可以过目不忘，我的眼睛可以夜视。”
人们传言的，聂奂的刀，宋晟的脑，并不是说刀的金贵跟脑的聪明。
聂奂的刀指的是他的刀法。
而宋晟的脑，大概是说他的整颗脑袋。
“我的鼻子可就厉害了，可以分辨任何气味，即便是绝世丹药，只要被我闻过一下，便能立马分析出当中的药材。”
所以这就是他的脑可以跟聂奂相提并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