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慎行一字一顿的说:“南方有倭寇。”
“什么,南方有倭寇?”这回换严世贵感觉异样了,这个词是有多少日子没听说过了,戚继光人家从南方调北方来了,还能有倭寇?
“确实如此,兄弟你曾经和我畅谈过倭寇问题是商业问题,我是最认可你的,但无疑,这里面的事儿很复杂,也有很多倭人他们觉得我大明有利可图,他们来欺辱我们。”
“是呀,那好办啊,”严世贵从前最热血不过了,跃跃欲试起来,咬牙道,“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正好我做出来一些好枪,对付矮小的倭人正好呢!”
“呵呵呵呵!小兄弟啊,多少天没见你的天真还如我初见你那样,一如既往。”
“呃……你在讽刺我。”
“许你跟我开玩笑,愚兄就不能玩笑一番了?”
于慎行见都是自己人,才低声向严世贵交底:“我告诉你吧,朝中争论开海的大事,大改革,这涉及到祖宗的规矩,税法度的争论,一切都是全新的,更得需要你这样人才。但是,也许要死一片人……”
“要开海了啊?”
严世贵眉头一挑,明知道,历史上大明开海的大事就是这个。
写明史的记载起来,比起政治上事件比如明朝的红丸案,廷击案,皇帝被捉走,皇帝喜欢他乳娘之类的,开海被很多人忽略!
但是开海,是中华民族文明大喧嚣的最重要时期,从这儿往后百年,大明诞生的科学家,医药学专家,各种厉害角色,都和海扯上关系!
开海造就了张居正和他的变法!
一条鞭法,货币只认白银!
等亲身经历,才知道这里面暗流涌动。
多少凶险,他严世贵顶多像大浪里最小的一个虾米而已。
“兄弟啊,南方贸易,需要人管,你得赶快和我去南方,不像北方处理事务的风格,这南方事务里面会更复杂需要更多耐心,还有你的更多解决难题的能力,很多……专业的问题呢,需要你!”
“你是说经贸问题?”
于慎行这么严肃的跟严世贵说话,严世贵问了:
“那我跟你混,你让我怎样就怎样啊!”
“你这种财神附体的家伙,在这方面我们都没主意,这些朝里的官,只知道四书五经的,真不如你呢!”于慎行拍他肩膀笑,“你可别跟我耍滑啊!”
严世贵果然露出经典的滑头表情:
“没有!我发誓言真没有。”
“好了,反正你没事就是天大的喜事。我马上交了南方的差使,向两位阁老禀报完了,这一两天内咱们约定在八喜楼,好好吃他一顿你绝不能推啊!到了京城的家,我也要请你去家里坐,把我内子也介绍你认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见不散。”
严世贵一时之间心又被暖到了,最后一句话这于慎行的意思,是要和他走真正的亲情关系,妻子不避让,两家的交好,可能会按世世代代,或许今后彼此有儿女后,还能定个娃娃亲之类的。
于慎行在朝中官望极高,因为他人正直,又有真正的本事,所以无论是高拱势力,还是张居正势力,还是其他的一些大小群体除拉拢他外,还对其各种讨好,人家真正的仕途无量,前途光明大大的。
而他严世贵,虽然也得了一个差使,是公差也中举了,但同近士出身,如同现代的二本三本,这玩意没有清华北大受重视啊。
何得何能。
通过眼前在京城的死生一难,严世贵变得稳重多了。
那种刀在脖子上晃的感觉,他清楚、敏锐感觉得出来,他暗中已经定了方向,一定在有财之后,考虑着得权夺权。
凭啥?那当然是凭他的创业本事。
“郎中到了!”
这时候外边的宋兰娇不避讳人的进来,带了几个郎中,严家府里的人也有带人陆续来的,于慎行提出告辞严世贵亲自送出了大门外边,远远的望着,内心格外激动,松江衣被天下,难道他一个北方糙汉子要去闯一闯了?
跃跃欲试。
“少爷您身体没啥大妨碍吧?”这时宋兰娇,过来温情的扶住了他,“来,郎中快给看看。”
“我一点事儿也没有。”
“不行,必须让郎中看看。”
宋兰娇对严世贵格外的恩爱,严世贵无奈让人号脉,四个郎中都说无大妨碍,大小姐才肯叫人下去。
“我托人情了,其实朝廷里有咱帮手,在把你送往刑部的路上,他们就已经争吵着了,定你的罪一时下不来,我才过来找你了,谁知你已经有上面人下了赦令。”
“是张居正,张阁老亲自下令。”
严世贵把于慎行带来的消息,简单向她说了一下。兰娇大小姐长出口气:
“那你这两天,真得好好向张阁老回个礼,当官的规矩我也一知半解的,你这样应该算是张家的门生了,该送的东西,这一天半天的准备好了,我替你派人送了去。”
“这张阁老是清官吗?也必须要搞这送礼认门生的事儿?”
“天真。”
宋兰娇翘起兰花手指点了严世贵额头一下,撅小嘴撒娇且得意道:
“你呀,今后我专门教你这方面规矩。”
“有劳娘子,”严世贵嘴贫着,突然想起来了,“要不要干脆在京城给你重办一个大的婚礼?我严某又升官又娶妻,这等大事,双喜临门,哈哈!”
“谁稀罕。”
宋兰娇竟然欢喜得低垂下了粉颈,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