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城门!”
南城楼上,校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惊。
这是一名从战场下来的骑兵,是自己人!
只是,不知道他是从边疆而来,还是从司宇的军队中来。
看他的凄惨模样,傻子都知道前线局势已经不容乐观了。
这个骑兵已经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必须要把军报送到太和殿上!
太和殿,气氛格外的沉默。
文武百官匆匆进入殿内,没有人交头接耳,包括赵云等人在内的将军,早就从军营内赶来。
时隔半个月的紧张军队急训,他们再次进入太和殿内。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股肃杀的气氛荡漾在空气之中,整个太和殿内的氛围都仿佛飘荡着血腥味。
太和殿,汉白玉阶梯之上,帝君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百官觐”
离捻子惯例的想要扯开嗓子大喊。
“免了。”
苏辰摆了摆手,打断了离捻子的话。如今局势紧张,前线战局变化,没有功夫在来一套朝堂上的规矩了。
苏辰起身,大步走到汉白玉阶梯前站定。
百官纷纷跪下,面朝苏辰,一片沉默。
苏辰扫了一眼文武百官,直接跳过了早朝的程序,亲自开口,沉声道:“宣,前线军报使者觐见!”
“喏。”
离捻子连忙跪下施礼,然后小跑着下阶梯,一路到太和殿门外。
百官们心思各异,即便帝君不说他们也知道,今日南城楼发生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
哪怕是一些百姓都清楚的看到了,南城门有前线军报使者入城,满身是血,他带来了最重要的军报!
不一会儿的功夫,离捻子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南城楼的校尉,那校尉的双手,捧着一张染血的书帛,书帛还滴答滴答的流淌着鲜血。
校尉跪下,双手高举染血的书帛,声音低沉:“陛下,前线军报带到。”
苏外的森然:“使者呢!”
“军报使者身患重伤,内息紊乱,体外刀枪之伤多达一百零三道;末将本打算带他入太和殿,但实在无以为继。”
校尉的声音悲愤,低声道:“于一炷香之前,他气绝于皇宫大门之前,临死将边疆情报口述给臣,同时给了末将这封书帛,他托付末将一定要在太和殿上禀告给陛下知晓。”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人听出了一股悲凉之意。
他拼死也要送回军报,想要面圣陈述前线之情,却再最后的时刻死在了皇宫之外。
“念。”
苏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校尉点头,展开染血的书帛,大声念道:“臣,临山城太守,求援!”
“没了?”
百官们纷纷一愣,这么简单的军报?
但有眼尖的百官,抬头就能看到校尉手上的染血书帛上的字迹,八个字!字字染血!这是血书啊!
每一个字,都是用鲜血写上去的!
苏辰依旧沉默不说话,管夷吾连忙开口:“前线战局吃紧,哪有时间写军报,简短一些当属正常。”
郭司空一愣,心中一个咯噔,不由得皱眉。
临山城,是属于司宇负责的前线地区,是帝都的南边门户区域,也是八王之乱和司家军打仗的核心区域。
临山城出现问题了,那么必定是司家军出现问题了!
若是临山城失守,帝都南边门户有失,帝都必定面临危险!
军机阁大臣们纷纷皱眉思考,他们从得知军报使者入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推演整个战局变化了。
“你刚才说,使者口述给你了一些军报?现在帝君当面,你且说出来。”
司马懿看向校尉,沉声道:“切莫有任何遗漏!”
“喏。”
校尉低头,表情悲戚,大声道:“于半个月前,司宇以边疆遇险为由,率司家军全部撤离战场!临山城压力骤增,城内只有百姓们自发组成的八千郡县城卫军,艰难抵抗二皇子一路二十万大军日夜攻打!”
校尉的话,彷佛是对整个朝堂丢下了一枚炸弹!
顿时,整个朝堂哗然一片,百官震惊,军机阁大臣也心中一惊。
“什么?”
“司宇撤兵了?他去边疆做什么!”
“边疆遇险?难道司龙镇守的边疆出现问题了?”
“司宇撤兵,谁来镇压国内动乱?”
“完了!完了啊!南边屏障一但丢失,帝都周边再无险可守!”
朝堂百官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的震撼,满脸煞白。
前几天还好端端的司宇,为什么就突然撤军了呢?
难道是司龙镇守的边疆真的快守不住了吗?
校尉继续道:“城内粮草,军械被司宇大军全部带走,城内军士无所食,只能吃树皮!吃泥土!喝雨水!”
“战刀碎了没得换,战甲破了也没办法换,他们不敢出城,只能据险死守!一天又一天的熬下去!”
“整整八千的大夏儿郎,现如今城内只有两千人了!”
“司宇走之前,说临山城不可守,他给太守留下的几十匹战马是用来给太守逃跑用的!”
“于七天前,临山城太守将城内仅剩的战马聚集起来,趁夜派出总共三十八名骑兵!”
“三十八名骑兵,其中只有一人拼死逃出二皇子大军的重围!”
“城内已经无援,临山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军报使者,他到死的那一刻,都在说”
校尉的声音颤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