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那么大,莫非诸位就想着只在广东挣银子?”
末了,贾似道环视了一圈,缓缓道。。
堂下一众士绅若有所思。
理是这个理,可是合作……怎么合作?谁说了算?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说的是扩建广州港的事情好吗?怎么又扯到合作上来了?并且说来说去,广州港还是要交给临安那四家来建啊。
“本官这次倒是愿意居中牵个线,乐见诸位跟临安的几家合作的,这样无论对于广东的商贸繁盛还是对我大宋都是有利的,当然了,这合作之事并不是嘴上说说就成的,如果诸位有意可以自行跟临安的几家商议,这件事情本官已经跟他们提及过,那几家却是极为愿意的。”
听到贾似道的话,堂下众人才明白,原来这位大人是早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算计好了,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只是,能够让这位年轻的封疆大吏如此费尽心思的说和,那这位肯定也是有所求的,只是这位求的啥?
“大人,这广州港扩建之事……不知广州府和你几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知草民等能否知晓。”
戴真柏想了想起身再次问道。
“这个都是广州府一手操办,本也不是什么机密,就由本官来说吧。”
贾似道看了丁大全一眼,丁大全会意,清咳一声接过话道;
“广州港不仅仅是扩建,这里有一份图纸,诸位可以传阅一下,广州港今后会分为新旧两港,为了不影响广州海贸,新港会在如今的广州港下游十里处,重新疏浚河道平整土地修筑,如今的广州港在新港建成之后主要做为闲散、小宗商船使用,同时兼有仓库和商铺,新港则是主要接收海贸商船,同时在旧港和新港之间,会再建一个渔港,主要供我广东百姓出海打渔之用。”
丁大全说着将手中的图纸示意身边的亲随送给下面的一众士绅传阅。
“所有一应花费当是在两百万两白银之上,所需银子都由四家提供,广州港建成之后,四家将会各拥有广州港一成的分润,剩余六成属于市舶总司衙门。这个分润主要是指商船停靠使用港口仓库、修缮船只等等获利,同时四家在广州港也各有一个专有码头,商铺和仓库也都会有一部分属于四家,这就是广州府跟四家达成的协议。”
堂下一众士绅听到丁大全的话顿时一片哗然。
如此优渥的条件!
丁大全的话中已经透露出很多意思了,显然将来的广州港怕是吃喝玩乐都会有的,看看图纸就知道了,上面标记的有专门的商铺区域,也有仓库区域,而那些商铺和仓库显然都只会属于广州府,想要商铺只能买和租赁,使用仓库同样也是要租赁和买。
可以想象,随着广州港扩建之后,会有更多的商船来广州港,到时候广州港定然是寸土寸金之地,那些商铺和仓库该值多少银子?就算自己不用,仅仅是转租给别人,每年不是坐着都有大把的银子进账?
更不要说四家还会有专属的码头,那可真正是实力和身份的象征了。
这样的好事,难道就白白错过?
一众士绅的眼睛同时盯在了王钰荣、兴东哲、张平安和戴真柏四人身上。
再怎样,四家也都还是广东一众士绅宗族的代表不是?
王钰荣、张平安、戴真柏和兴东哲四人此刻也是满心的无奈。
人家那位年轻的封疆大吏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的再清楚不过,亏得自己等人还以为这位会和之前那些安抚使一样,端着架子等着安抚使来拜码头呢。有了临安那几个巨商的支持,广东的这些士绅那点儿身家又能算得了什么?
“大人,还请大人体谅草民等一片报国之心。”
兴东哲已经找不出还能用什么话来打动贾似道,只得躬身深深一礼道。
“请大人成全。”
王钰荣这个时候也不端架子了,率先紧随其后起身求道。
“请大人成全。”
一众士绅齐齐起身躬身道。
这就有些耍无赖了。
除了这个办法,广东的这些个士绅们手中已经没有牌可以打了。
王钰荣和兴东哲等人很清楚,如果这一次不能在广州港扩建的事情中给广东的宗族们争取到插上一脚的机会的话,四家在广东宗族中的声望怕是就要极大的受损了。毕竟正是因为四家端着架子,才有了今天之事。
如果当初四家能够主动来求见贾似道,或许广州港扩建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临安那几家的事了。
昔日因,今日果罢了。
“你们是看中了新港口内的商铺、仓库还有码头吧?”
贾似道笑笑,轻声道。
堂下一众士绅脸上无端的一热。
“有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本官还是喜欢说在前头。除了广州港有好处外,今后广州府还有安抚使府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修筑扩建,并不是每件事都会有好处的,你们可明白?可想好了?”
贾似道弹了弹桌子,正声道。
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而且他也相信这些人能听懂。
广州港是有好处,有好处你们就哭着喊着甚至耍无赖也要插手一脚,好,这没有什么,广州港我可以答应你们插上一脚。可是今后还有很多的事情同样也需要有人出银子去做,说不定还是没有好处的,那时候你们会不会就缩了?
有好处的就想尽千方百计的要插上一脚,没有好处的就缩回去,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