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总司衙门内的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外人也许知道的不多,可是做为市舶总司衙门同知的余赐却是很清楚,虽然早在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还没有得到赵昀批准之前,贾似道似乎就一直在为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做着准备,可是事实上到如今锦衣卫还只能算是个空壳子而已。
今天跟着贾似道出来的这些像泼皮更多一点儿的锦衣卫们,已经算是如今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里面全部的武力了。
这些人,将会护送余赐一路回到庆远府,然后三分之一的人将会继续留在庆远府组建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在临安城外的第一个分司。另外三分之二的锦衣卫则会从庆远府出发,前往广南西路各个城池开始铺设锦衣卫指挥司各地的分司。最后再以广南西路为中心,逐步将锦衣卫指挥司衙门辐射到周边如广南东路、四川府、成都府等大宋朝整个西南各路、各州、各府。
而余赐呢,虽然如今在吏部已经是丁忧的白身,不再有任何官面上的身份,可是在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中,却是另外多了一层身份,那就是锦衣卫同知,当然他这个锦衣卫同知的身份是不能公诸于众的,而他也将会是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在广南西路、广南东路、四川府、成都府乃至大宋朝东南、西南各路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的直接掌控者。
除了锦衣卫衙门外,市舶总司衙门内如江河司、指挥使司、市舶司、钱庄这些机构也都会以东南、西南等地为优先发展方向,率先在这些地方铺陈开来。
市舶总司衙门各项事务刚刚开始,锦衣卫本就力量不是很大,贾似道这样的一种安排,更是直接抽空了本就人手极度匮乏的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内超过九成的人手,将这九成的人手投入到是个人都知道完全是鞭长莫及的西南和东南边疆,是个人都知道这样做很明显是有些不够理智。
贾似道的根基是在临安,而且看赵昀的意思显然也准备继续让贾似道留在临安城。作为市舶总司衙门和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的掌控者,无论是市舶总司衙门还是锦衣卫衙门以及市舶总司衙门下辖的各司,如何扩展到大宋朝各地,最为合适的自然就是以临安城为中心,然后逐步推进铺陈到大宋朝全国各地。
可是如今贾似道却偏偏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仅仅是打算在临安城和建康府、绍兴府等少数几个比较重要的地方设置各司分支,而将市舶总司衙门尤其是锦衣卫衙门的绝大多数人手都派到了余赐身边,优先铺陈距离临安城最为遥远的西南边陲、东南等地的分司,实在是太过舍本逐末了些。
贾似道这样的选择,别的原因余赐不知道,当然就算是知道也没什么。至少在目前的他看来,贾似道这样安排市舶总司其实还是为了他考虑,甚至可以说是为了他整个余氏一族考虑。
余天锡统共在左丞相的位置上才呆了不到三个月,虽说余天锡跟史氏一族的关系人尽皆知,可是如今没有了余天锡的余氏一族难保不会成为别人用来打击史氏一族的目标。
余赐的兄长余乔虽然说继承了余天锡余国公的位置,可是如今临安城内到底有多少国公?似乎实在是不好算清楚,更何况,余乔却是不能离开临安城的,他要在临安城的余天锡的墓地外守孝丁忧三年,余赐则是需要回到老家丁忧三年。
地处广南西路的庆远府实在是距离临安城太过遥远了。虽说广南西路这些年甚少发生战事,可是却也不是很是安宁。广南西路等地的苗羌等族跟宋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太安宁,深山老林密布的广南西路,更是催生了为数众多的巨匪大盗乃至乱民叛匪。
加之路途太过遥远,余赐带着老母回乡,这一路走去实在是不是很安全。余天锡之前挂冠而去回去的是他老母的老家绍兴,却是没有回到祖籍之地。
让这么多的锦衣卫跟着离开,除了保护他一家的意思外,更是为了照顾余赐。丁忧的三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却是能够改变太多的东西。
在余赐看来,贾似道这样舍本逐末的安排市舶总司的各司分支,其实就是不想让他距离他们这个核心太过遥远而被疏远,所以才不顾丁忧的祖制依然让余赐来掌控庆远府各地市舶总司衙门分司的铺陈。
锦衣卫的服饰太过招摇,如此大张旗鼓的离开临安城,不用想也会知道定然会引来朝中那些对贾似道抱着敌意和嫉妒的朝臣们的攻讦,更不要说台谏的言官们此刻正在发动数十年没有发生过的死谏了。
这份情谊和信任,自然让余赐感觉难以承受。
起身扶起眼眶已经泛红的余赐,贾似道笑着擂了他一拳道:“谁让你当初在琼林宴上主动挑衅本官的,这一辈子你是只能给我做牛做马了,你可不要怪我就好。”
“子生自觉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在琼林宴上去攻讦了大人!”余赐脸色有些泛红,似乎想起些什么,坦然道。
听到余赐的话,最喜欢搞怪的杨度更是直接发出一声怪叫,捂着鼻子一边跳着躲闪一边甩着袖子道:“这马屁拍的……香薰九十里啊……”
九十里亭内的众人见到杨度如此顿时一片轻笑。亭内因为离别的伤感气氛却是瞬间少了不少。
“此去路途遥远,不安排一些人照顾你和老夫人,我又这么可能放得下心?”见到余赐还要说话,贾似道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道:“鲁国公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