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珍香是个胸大的女人,而且是个喜欢女人的女人,但是却绝对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是一无是处,史嵩之又怎么可能对她如此偏爱?她又不能给史家传宗接代。
听到史珍香的话,贾似道心中暗赞。
没错,和乐楼本就是个****。开门迎客,无可厚非,凭什么别人能进和乐楼寻欢作乐,她史珍香姐弟俩就不行了?这是哪门子规矩?难道真的是仅仅因为她姓史?
更何况从头到尾,严格来说,史珍香并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伸手****凰娇娘?举止轻挑?这些又算的了什么?****是做什么的?本就是卖笑卖身之地,即便是头牌是清姑娘又如何?
短短两句话,史珍香就从被动化为主动,直接打到了和乐楼的七寸上。
刘吉显然也没有想到史珍香不仅只有两个大胸,喜欢女人,而且显然也很有一副头脑,有一副好牙口。听到史珍香的话,神色不由一僵。
欺史家无人?
虽说现在的史家同当年史弥远还在的时候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大有日薄西山之景,可是瘦死的骆驼毕竟要比马大,更何况,如今看来沉寂了数年又重新得到起复的史嵩之大有重振史家当年雄风之景,史家的门生故吏更是依然掌控着朝中很多关键位置。
就连如今的左丞相乔行简对史家都只能联合理学一派才能跟已经早已不如往日的史家抗衡,谁又真的敢说史家真的无人了?
刘吉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真的顺着史珍香的话说下去,怕是原本不想插手小辈之事的史嵩之真的不想撕破脸皮,也必须要撕破脸皮了。
本来他今日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出面,来管这事就已经有些不对了。虽然这和乐楼是他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史珍香又没有说要一把火把和乐楼给烧了不是?
“呵呵,史小姐和史公子驾临和乐楼刘某欢迎都来不及又怎敢拒于门外?只是今日,国舅大人和状元公等戊戌科的年轻俊彦们已经将和乐楼包下,否则,如史小姐这般尊贵的客人,我和乐楼是请都请不来的,又岂敢拒绝?任何事情,终归有个先来后到,史小姐说是与不是呢?”
刘吉脸上带着笑,说的都是些事实,可是绵里藏针却是谁都听的出来的。
只有贾似道听到刘吉的话,眼神不禁微微一冷。
这老小子,是在将火往自己身上烧呢。
“国舅大人?哪来的国舅大人?我怎么没听说过?状元公聚宴么,舍弟也是戊戌科的进士,珍香陪舍弟前来见识见识状元公的风采又有何不可?”
果不其然,史珍香听到刘吉的话,连续用了三个反问来彰显她忽略贾似道的决心。这一下,即便是个傻子也听出来了,这举止怪异、脾性古怪的史大小姐跟那国舅爷很不对付呢。
听到史珍香的话,刘吉心中顿时肯定了先前下人给他说的一些事情,眼神微动,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定计。
要说史珍香喜好女色谁都知道,可是从来没见过她到****中寻找过那些成名已久的头牌姑娘们,更没有找过她们的麻烦。
可是今天听到手下人禀报说史珍香直接杀上门来,就差没有在脑门上写上我是来找麻烦几个大字,完全是来找和乐楼麻烦那的架势的时候,刘吉还感觉有些奇怪。
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原因的。
既然已经找到麻烦的根源了,那么史珍香说要包了凰娇娘似乎也能解释的通了。
显然,这位脾气古怪的史家大小姐跟那位如日中天的国舅大人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已经有龃龉在了。而此次史珍香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冲着那国舅大人来的,而不是刻意针对和乐楼。和乐楼完全是受了那池鱼之灾。
想通这点,刘吉心中微松。
听袁大人说这贾国舅和史嵩之走的很近,却没有想到,跟史嵩之的女儿之间似乎也成那水火之势。冰火两重天么?
是不是可以利用下呢?
“呵呵,那是刘某疏忽唐突了。不过,娇娘姑娘今日已经定了要陪国舅大人,史小姐,是不是可以换一位姑娘相陪?刘某作主,和乐楼除了娇娘姑娘,任史小姐随意挑选、所有花销都由刘某全付,史小姐以为如何?”
刘吉看着史珍香笑呵呵道,一副和事佬的大方模样。
没错,确实很大方。不来还不知道,来过的人都对和乐楼中女子的姿色吓一跳。除了凰娇娘这个被和乐楼捧出来争那花魁之位的头牌外,和乐楼中的其余姑娘竟然都是上上之姿,显然,和乐楼早就有所图谋了。不然,怎么解释,一直在临安城中不太有名?只是近些时日临近花魁大赛的时候,才突然名声大噪?
楼中姑娘,仅仅目测的,如今坐在贾似道身边陪他饮酒的两个姑娘也许在才艺上要逊色凰娇娘不少,不过容貌却是即便有所不如也绝对不会太多,最为关键的是,两女一个火辣一个淡雅,那股熟透了女人风情,比之凰娇娘似乎还要更甚一筹呢。
刘吉说任史珍香随意挑选而且还将所有花销担下,确实算得上很大方了。
只有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贾似道,在听到刘吉这话的时候,终于抬起了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和气的刘吉一眼。
从这句话他已经确定,这老小子显然知道了些什么,而且还想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不过,到底仅仅是为了免除今日和乐楼的麻烦,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不知道这老小子的背景,贾似道一时也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