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致墨的模样逗笑,苏玉问道:“你往年七夕都是怎么过的?”
萧致墨三下五除二将口中巧果吞下,这才道:“也没怎么过,就是巡视一下铺子,看到街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便给母亲带回去。”
苏玉了然:“这岂不是和往常没什么区别,难怪昨日你都没察觉七夕节要到了。”
“这确实是我疏忽了。”萧致墨歉然,转而问道,“那二小姐以往都是如何过的?”
“我?”苏玉惊讶,自然是和秦砚一起。
后半句苏玉没有说出来,而萧致墨似是也想到了这茬,尴尬咳了一声正要换个话题,就听苏玉笑道:“其实也就是将家里的藏书搬出来晒一晒,然后再原封不动的摆回去,现在想想还挺折腾人的。”
这家里的书,究竟是秦家的书还是苏家的书,萧致墨没有问,苏玉也没有说。
在苏玉与萧致墨一面吃着巧果一面闲聊的时候,本应潇洒来去的苏逍却遇到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历年来凌安城七夕之节都是以西街最热闹,苏逍却每逢这个时候都爱往城东跑,苏玉也曾纳闷过原由,可都被苏逍以“反正来去都是孑然一人,与其站在一旁看着别人眉目传情,不如选个人少的地方吹吹风纳纳凉”的理由打发了。
凌安城东有一条小河,跨了小半个凌安城,河面不宽,可若要从城西到城东,要么乘船,要么只能通过一弯九曲小桥。
当苏逍哼着小曲儿来到桥边时,抬眼便看到了桥另一头静立着一个白衣女子,一阵凉爽河风拂过,将那女子曳地的裙摆吹起,更勾勒出她的身影玲珑有致,虽然面纱覆面,看不到她的容貌,却让人觉得此情此境美的像一幅画卷。
苏逍却没觉得这人有多美,只是觉得她分外眼熟。
似是听到桥对面有动静,那女子侧过头来直直面对苏逍,一双眼尾上挑的凤眼弯了弯,温柔的笑意瞬间冲散了她艳丽到极致的眉眼。
苏逍悠闲的步伐不可察觉一顿,一双眼睛也因为吃惊微微睁大,却瞬间恢复了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口中小曲儿不停,似是没看到前方的白衣女子一般,继续向前行。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正要与那女子擦肩而过时,右手却徒然被那人执住,耳边传来一声轻柔呢喃:“苏逍。”
苏逍神色不变,带着笑意转过身来,耍嘴皮子道:“方才姑娘远隔着桥冲着我笑,我还反复思索了下,确定我与姑娘素未相识,本还以为姑娘认错了人,不成想姑娘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失礼了。”说罢,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八成是因为那新评的凌安四公子的名号,唉,说来苏逍真是愧不敢当,一会便去西街那边说说,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从上面划掉。”
那女子眸色平静的听着苏逍一番言语,握着他的手却没放开。
“这……”苏逍一番话说完,似是也注意到她的动作,面露尴尬道,“姑娘要不你……先把手放开?这青天白日的,这么……开放怕是不好罢?”
女子摇了摇头,这才开口:“我若是放开了你,你便会逃。”
口吻中是不容置疑的笃定,配着她清冷如水的声音,却让人无端感受到一缕淡淡幽怨。
苏逍却似什么都没感觉道,面上的表情越愈发尴尬:“瞧姑娘说的这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那女子轻笑了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来,五指纤纤,肤如凝脂,轻柔地将面上面纱撩起,露出一张娇媚盛颜,缓缓道:“你要与我打哑谜,我却只从来都喜欢直截了当。苏大公子,这回你可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