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雷般的怒啸,震破天地,震撼人心。
身边花木兰挺枪在手,二话不说纵马当先杀出。
“杀——”
列阵的一千多将士,齐声咆哮,士气爆涨的他们,轰然裂阵,如狂潮般杀出。
杀声震天,战旗如涛,千余将士如虎狼一般,似同一柄巨大的长矛,锐不可挡的撞向了军心动荡的泰山寇。
断肢与鲜血飞溅,惨嚎与怒啸并起,冲天而起的血雾,竟形成了一道倒流的瀑布。
血流成河。
前方得胜的老将廉颇,杀意未尽,纵马狂追,手中战斧狂舞如风,层层叠叠的斧影从四面八方荡出,斧锋过处,收割着泰山寇的人头。
臧霸为他的自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千五百人对一千五百人,倘若他不是自信的提出斗将的挑衅,两军血肉厮杀,胜负尚难预料。如今他斗将失败,自折锐气,陶商趁势袭杀,他焉能抵挡。
被廉颇和花木兰统帅下的陶家军,这般一冲,敌军顷刻间便陷入了混乱之中,千余泰寇军便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分崩四溃。
“不许退,给我结阵迎敌,不许退!谁退我就杀了他!”败归本阵的臧霸,忍着伤痛咆哮大叫,不惜杀了几名士兵以镇军心,但这依旧阻止不了本军的崩溃之势。
城头上,观战的孙乾,脸上的笑容已经灰飞湮灭,凝固成了无限的错愕。
“怎么会这样,陶商明明断粮数天,他的士卒怎可能还有这么高昂的士气,那个廉颇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连臧霸都不是对手,难道又是他讲武堂中,自己培养出来的武将不成……”
望着败溃的泰山寇,孙乾茫然惊愕,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后方才缓过神来。眼见大势已去,孙乾暗叹了一声,一咬牙,匆匆忙忙的逃下城去。
乱军之中,廉颇手舞战斧,已杀破乱军,如入无人之境般,提着滴血的大斧,踏着血路向臧霸追杀而来。
臧霸肝胆已裂,怎敢再战,只得拨马望开阳城逃去。
廉颇方被召唤出来,正要向陶商证明自己,岂容他走脱,冲破一切的阻拦,催动胯下良驹,如风一般追了上去。
臧霸回头连瞥几次,眼见廉颇穷追不舍,越逼越近,不禁吓得是背生冷汗,口中大叫道:“吴敦、尹礼给我拦下那老狗。”
追随在身侧的吴敦和尹礼二将,虽也惧廉颇之威,却不敢不遵号令,只得恨恨一咬牙,拨马回身迎了上去。
转身策马,吴敦当先杀至,手中长刀如电,向着迎面而至的廉颇扇扫而出。
廉颇虎目怒睁,一声暴喝,手中战斧挟着巨力,狂斩而出。
吭~~
金属交鸣,火星四溅。
吴敦只觉一股大力灌入身体,五脏六腑如被大锤狠狠捶了一下,整个人竟被震得腾空而起,口中狂喷着鲜血,倒飞出去。
未及落地时,廉颇已拨马从旁掠过,手中沾血的战斧,自上而下狂斩而出。
一声惨叫,一道鲜血飞上半空。
臧霸手下大将吴敦,只一招便被廉颇斩成两截。
诛杀一将,廉颇马不停蹄,径奔臧霸而去。
而此时,那尹礼才刚刚杀到,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吴敦,竟被一招秒杀,心中立时骇然无比。
心知武力不敌,可惜为时已晚,廉颇已狂冲而至,尹礼只得用尽全力举枪相迎,试图做拼死一搏。
就在他的枪锋尚未递出时,但见眼前光影一动,廉颇手中那柄战斧已形如鬼魅一般,瞬间袭至眼前
噗~~
一声闷响,尹礼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已划出曼妙无比的弧线,飞上了半空。
那一具无头的尸体,断颈处狂喷着鲜血,在马上晃了几晃,便是栽倒于地。
又是一招秒杀敌将。
廉颇这威不可挡的武道,顷刻间,只惶恐的泰山败军,仅存的一点抵抗之心摧毁,他们甚至吓到放弃了抵抗,任由杀上来的陶家军将士屠戮。
“陶商,你竟连杀我两员大将,这个仇,我臧霸非报不可……”臧霸恨得咬牙切齿,却知大势已去,也不敢与廉颇交锋,连开阳城都不敢入,绕城而过,惶恐的望北逃去。
千余斗志旺盛,杀意昂扬的陶家军将士,追随着廉颇一路辗杀,势不可挡的杀入了开阳城中。
夕阳下,尸横遍野,血流而河。
沿城一线,血染征袍的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狂呼大叫,宣泄着这场胜利的痛快,欢呼的叫声震得天上的云都发抖。
开阳城,这座琅邪国治所的上空,已高高的飘扬起“陶”字战旗。
那一面残破的“臧”字大旗,则斜插在地上,旗帜为鲜血尽染。
陶商拨马走向城门,一脚将那残存之旗踢倒在地,踏着那“臧”字破旗傲然而过,昂着头,意气风发的步向开阳城。
他的身边,则跟随着糜贞,这位糜家三小姐,应邀随他一同入城,共享他这场大胜夺城的喜悦。
糜贞当然不可能喜悦,事实上,她现在整个人都被震惊错愕所充斥。
环望着遍地的泰山军伏尸,望着城楼上,那一面高耸的“陶”字大旗,糜贞胸脯剧烈起伏,一双明眸中澎湃着匪夷所思的神色,一切所见,仿佛皆是作梦般不可信。
两人并肩步入了门洞,进入了开阳城,这座琅邪国治。
陶商遥指血染的城池,笑道:“糜小姐,你不是坚信我拿不下开阳城吗,现在你又作何感想?”
“我……”糜贞欲言又止,朱唇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