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到这么大,从来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从小被丢弃,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出生年月,就连身份证上的日期,都是按他养父母领养他的那一天算的。养父母给他庆贺生辰,也是照那个来办的。
陈丹青垂眸不语,千万年前,初遇青柳仙君柳无垢时,他曾说:我于百年前的今日,诞于青柳山因果河。因果河,河水清澈无垢,可涤荡世间万般污秽,因而他给自己取名为——柳无垢。而那天正好是九月初九。
此时,陈丹青纵有万般因由,却没有一丝可对此人言,他嗫喏着,踌躇着,眼神游移良久,才想到一个极其蹩脚的借口:“玄青道长曾说,你真正的生辰是九月初九。”
柳清欢信以为真,不解:“这老头那么多年都瞒着我?”
为什么瞒着他?
陈丹青心虚的干咳了两声:“吹蜡烛,许愿吧!”
柳清欢从离了养父母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过生日,生日蛋糕这玩意儿,他只吃过别人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吃到自己过生日的蛋糕。
他忙不迭的切了蛋糕,先递给劳苦功高的陈丹青一块水果最多的,再切了一块递给小熊猫吉利,最后他才珍而重之的把一小块蛋糕送进了嘴里,细细品尝。
他笑,果然还是自己的蛋糕最好吃,吃完了一块,还想要再来一块的柳清欢,被陈丹青阻止了:“太油腻,不好消化,先吃点菜垫补一下,一会儿再吃蛋糕。”
柳清欢难得听话的放下手里的刀叉,乖顺的接过陈丹青递过来的筷子,开始吃菜。
吃完饭后,柳清欢坐在沙发上给大师兄打电话,听筒里的大师兄一日既往的老话连篇:“忙!没空!”
柳清欢也一如既往地把大师兄的话当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这人名叫李复材,原名是李富财,后来觉得太俗,就找大师给改了名,原籍是太行山下s省s市一个小村子,具体地址我已经发你手机里了。”
大师兄叹息道:“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能改改吗?”
柳清欢:“不能。如果他家只是把门扩大扩宽,那对对门邻居的影响也只是气运、财运上稍有影响,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我就怕这个李复材闹不过人家,就该狗急跳墙,找歪门邪道的神棍去害人了!所以,你一定让人给我盯紧了!”
大师兄无声的挂断了电话,这是他唯一能对柳清欢表示抗议和不满的方法!
了了一桩心事,柳清欢冲小熊猫招招手:“把你今天作业拿过来!”
吉利缩了一下脖子,紧张地同手同脚的进了柳清欢给他辟出来,专门让他学习的房间里,慢慢腾腾的拿出了一叠图。
柳清欢:“这就是你今天的成绩?嘁…真是厉害啊!”
吉利胆战心惊地听到这句话,顿时面露喜色:“真的吗?”
“真的,不用术法,就给他们看这画风,那帮厉鬼就得被你恶心死!”
吉利:“……”
柳清欢:“明天我要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理论永远没有实践重要,画符…也没有捉鬼重要。”
吉利:“……”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五师弟这么不靠谱呢?他在心里为自己上了一炷香。祈祷他的小命不会被柳清欢给玩儿丢了!
在厨房里收拾好的陈丹青正好听到这儿,便说:“我也一起去。”
柳清欢对此嗤之以鼻,前几天还恨不得离他八丈远,要死要活的要搬出去,这会儿就又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了!呵!这就是男人的本质,花心又善变!
第二天,一大早,柳清欢就接到了艾玛催促的电话。出门一看,初秋的天气,暑气尽退,秋高气爽。柳清欢禁不住感叹道:“这么好的太阳,真是一个捉鬼的好天气啊!”
过往的行人都以看神经病的眼神在看他。
此时出行,正赶上早高峰,柳清欢家距离艾玛姑姑家本身也就半小时路程,但这一堵,直接把他们半上午的功夫都给耽误了。
到达艾玛姑姑家时,艾玛正黑着脸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看到柳清欢下来,艾玛急忙冲上去拉了他就往家里走,嘴里还念叨着:“你怎么这么晚啊?”
“呵!这还嫌晚啊?”
艾玛敢怒不敢言,还得哄着他:“里面那位老祖宗已经退朝了,你再等会儿,她就让你跪安了,到时候,你连门都进不去!”
艾玛的姑姑一家住在一栋新建成的高层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着电梯来到了18楼,艾玛指着楼层号还问柳清欢:“这是18层,你说会不会不吉利啊?不都说18层地狱吗?”
柳清欢:“你家这是地上,又不是地下。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就别做坏事。”
艾玛:“别做坏事就行了?”
“不然呢?世间大善,不作恶,心怀善为首。”
他话音刚落,里面就有人来给他们开门了,这人正是艾玛的姑父——张钟山,柳清欢最后的那句话正好传进他的耳朵,当时即对柳清欢这句话惊为天人!
“这位小师傅说得好啊!说得好!”他一边赞叹着,还一边朝后看:“你师父呢?”
艾玛很尴尬:“姑父!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大师。”
张钟山也很尴尬,他没想到侄子口中那位神乎其神的大师,竟然是个半大小伙子。
柳清欢笑道:“叔叔,大师不敢当,您家的事,我也不一定能处理得好。咱们还是先看过再说吧?”
“好好好!您请进!请进!”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