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还仅是顾锦宁的猜测,所以顾锦宁虽然暗自不赞同,却也不想过多表露。
春桃也想到了这一层,登时面露不屑,撇嘴冷声冷气说道:“横竖殿试马上就到了,咱们再忍忍,到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就会现原形。奴婢可还留着那破镯子呢!等三夫人走时,奴婢一定要当面扔给她!好出了这口气!”
顾锦宁失笑睨着她,只感叹自己的丫鬟各个不是好惹的,并没有说玄王已有安排。
只希望顾三爷一家能尽快离开汴州,莫再给他们国公府添麻烦了。
(fdz)……【就是觉得,很多情节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合适吧……再想想,要不要改。】
顾锦宁一身素衣,站在医馆门前。春桃和夏菱各自拿着木舀,从百姓手中接过各式各样的器具,将药茶盛入。
“每人只能领一次啊!”伙计扬着脖子,喊着已不知说了多少次的话,“不准插队!按人头领取!”
话虽这样说,可有人拿着茶杯,有人拿着小碗,更有甚者,拿着大盆。
春桃上回施粥已练出来了,手下动作很是熟练,就是这施药茶还要比施粥更麻烦点儿。
“下一个!”
春桃递出一碗药茶,抬头瞧见那人拿着一个汤盆,不由愣住。
“你家几口人啊?”春桃迟疑着接过汤盆,皱眉问道。
领茶的妇人咧嘴笑笑,比了个手势:“六口。”
春桃抿抿唇,从药缸中盛了两木舀药茶,递给那妇人,然后继续叫道:“下一个!”
妇人却没动弹,看看手里的汤盆只装了三分之一,便谄笑着说道:“姑娘心善,好事做到底,就再多给我一些呗?”
春桃暗恼,于是语气也生硬了些:“这一舀是三口人的量,六口就是这么多,再多就没有了。”
“领完了就别杵这了呀!”后面排的人不耐催促。
可那妇人依旧不为所动,继续软磨硬泡道:“您善事做都做了,这不还有一大缸嘛,也不差我家一口半口的。”
春桃听见这话,脾气就有些上来了。
她在国公府可是谁都知道的不好惹,最烦别人吃拿卡要那一套,就连顾三爷那家人都不敢在她面前讨好处。
也就是今天得了她家小姐的叮嘱,才一直压着火气,对那些故意占便宜的人网开一面。要是在国公府里,别说两木舀药茶,哪怕一滴她也不会给。
春桃杏眼一横,正想开口相斥,便听顾锦宁徐声说道:“这茶是板蓝根和蔗糖熬的,不是什么宝贝,只能勉强用来预防时疫。况且是药三分毒,按量服用即可,多服无益。”
伙计也在旁附和:“听见了吗?我们东家说了这不是宝贝,领完了就赶紧走,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呐!”
“就是!我们这还没领上呢!”
“多领了还能长命百岁不成?真是吃相难看!”
后面排着的人不满地指指点点,那妇人渐渐面色难看,朝那些街坊啐了一口,却也不好再说多要的话,捧着汤盆走了。
“连声谢也不说,该给她的?”春桃嘀咕了句,而后继续叫道,“下一个下一个!”
顾锦宁失笑劝道:“咱们给是心甘情愿的给,别人谢是知道感恩,别人不谢也是别人的事儿。这活儿让你来做算是对了,好磨磨你的气性。”
“小姐说的是。”春桃嘴上恭敬应着,但顾锦宁知道,她肯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要不怎么说奴婢像主子,这架势,不就和她总不听春桃劝一个样儿。
后面的人自然也听见了顾锦宁的话,见这姑娘气度不凡,行事也宽和,便有人赞道:“城南这地界儿,寻常达官贵人都要绕着走得,姑娘才是真善人呢!”
“那些城里的医馆瞧病贵,赚了那么多银子,也没来我们这儿施过药……”
“现在有了同安堂,咱们这些穷人家有病有灾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百姓们的赞赏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看着顾锦宁的眼神也极热切,如同看那药缸一般。
顾锦宁朝人们笑笑,虚点了下头致意,而后叮嘱伙计照看着些,便进了医馆。
高大夫在馆内含笑看着这一幕,问道:“可要老夫出去搭把手?”
“不劳您费力,他们顾得来。”
顾锦宁淡笑着道,去瞧了瞧药茶熬煮情况,随后也捧了杯清茶与高大夫坐在馆内。
高大夫捋了把胡须,说道:“今次这番善举,百姓们可都看在眼里了。”
顾锦宁神情平静,道:“看在眼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喝进肚里能有些效果便好。”
事实上,百姓到底是感恩而赞,还是因为吃人嘴短而赞,顾锦宁都未曾想过深究。
施与者如果盼着被施者的感激而做事,总有一天会觉得别人忘恩负义,毕竟念恩者不常有,理所当然者大有人在。
但这些话说出来有些刻薄,所以顾锦宁没有说。
高大夫点点头,又笑道:“今日过后,同安堂的名气定会更甚,也算在城南站稳脚跟了。”
顾锦宁依旧神色淡淡,想了想,看向高大夫,勾唇说道:“虚名而已。对行医之人来说,名声甚极反是束缚。”
高大夫闻言微怔,而后哑然失笑,摇头道:“你啊……倒是通透。”
闲聊至此处,他看顾锦宁的眼神,方才流露出赞赏之色。
医者盛名固好,这是对医术的肯定。但越是名气大的医者,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