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咏赶紧接过,喝了一口道:“行了!用不上你!”
冯溯源也道:“师父,此次去云州,可否带上弟子?”感觉到柳毅君的瞪视,他看了剩下的几个师妹一眼,改口道:“师父便将我们师兄妹都带上吧。也好叫他们都见识见识别的大陆是和情形。免得总是坐井观天!”
众弟子皆笑。方真真也附和的笑了笑,眼睛从几位师兄师姐面上扫过,心道:师父众弟子之间看来果然十分融洽,可未必容得下我。大师兄早早来找师父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二师兄对自己的恶感从不掩饰;三师姐看来没有心机却是师父的侄女得罪不得;四师姐似是没有任何背景。但长袖善舞,必然早已发现了我出身的问题。
师父刚至中州又要前往云州,而师兄师姐一个也靠不住,还不如让师父将我们都带上,跟着师父才是上上之策!
待程正咏问到方真真的时候。她果然点了头,表示想要前去见识一番。程正咏一想,云州乃是冯溯源故乡,他已是十分熟悉,有他看着也放心。况且,她与沧州许多新进高阶修士都熟识,又有明弘道在。不若就将他们都带上,若是危险,大不了就放在十五城就是。
“如此,正好就回宗门之后举行真真拜师之礼。也更加合适一些。”程正咏点了头。
一月之后,长山山脉尾端的千道宗分宗中聚集了一些修士。他们衣饰各异,气质各有不同,一看便知是来自不同的宗门。
自程正咏任第一任分宗宗主之后,这分宗已是屹立了数百年。随着水路的打通,贸易的繁荣,数次扩建,更是将码头引入了分宗之内,建造了一片内湾,以修建、停靠重要的船只等等。此时这些修士齐聚于此。便是要出发了。
这人工建造的码头上伸出了一条长长的廊桥,数只船只停靠在廊桥两端。程正咏与燕一诀率众向着廊桥横着的那端走去,她身后便是五名弟子。
到了廊桥末端,程正咏见到了王芷双。她与酆中雅双双被明光道君派遣去了云州、淇州拓展贸易。如今也算成功归来。此事既毕,王芷双已然金丹,明光道君原要令他们督管贸易之事,实则也算的上是一份肥差。不过王芷双久离故里,仍是思念着想要回来。于是最后便在分宗之中分管商贸接洽之事,而安靖则带着孙至元去了云州。
程正咏与王芷双点头招呼了一声。王芷双便道:“远德道君。一诀道君,众位师兄师姐,船已备好。此船乃是近百年新建,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改建的,远德道君可要好生试试。”
程正咏瞪了她一眼,握了握她的手:“师姐你也太调皮了!酆中雅师兄呢?”
王芷双捂着嘴笑了笑,一指船上道:“那不就是了?”
程正咏抬头,果然见到船上有一个身影,正指挥着众多修士将各物各归其位。程正咏仔细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酆中雅吗?可惜到底伤到了丹田,如今仍是筑基后期修为。他年貌已大,寿元也只剩下百年,若不能进阶,可不就只剩下王芷双一人了?
此事,明光道君想来已有安排,必要令酆中雅进阶。可若是如此,酆中雅便也必然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如此煎熬,王芷双可曾后悔?
王芷双完全看不出一点阴霾之色,只对程正咏道:“此次你们匆忙便要出海。虽说是随着货船而走,但我这边货物却是准备不足,实在是浪费了你们两名元婴!有你们在又不需担心海上损失,白白放过,可叫我好生心疼!”
程正咏佯作气愤道:“难道我们这些元婴、金丹竟是为你看守货物的?果然做贸易久了,真是满口都是生意经!”
王芷双不由便笑:“我这可不就是物尽其用么?”她回头看着酆中雅对她打了几个手势,便对程正咏及燕一诀一行道:“船已备好,众位请随我来!”说着在前引路,带着众位远道而来的修士上船。
这些修士除了程正咏都是不曾远航出海过的,自到了这个码头眼睛便是看不住,登上了这只大船,更是颇有些惊奇。传言道千道宗如此快速的恢复和崛起,海运便起了一半的作用。如此看来所言非虚啊!
到了船上,酆中雅对着程正咏与燕一诀两名道君点点头,并不理会其他人。他对着王芷双耳语几句,王芷双便道:“两位道君请上楼,楼上两间雅间便是。甲板上这一排数个房间正好分与众位真人,余下两间……”说着看向程正咏。
程正咏目视三名女弟子,只道:“你们三个便住一间。”另一间便是留给王芷双这一对道侣的。
方真真原以为还可争取独立一间,却不料要与两位师姐一同住,不由有些失望。程明微偷偷靠近她的耳边,将王芷双与酆中雅这对道侣之事略说了说,她才明白过来。
王芷双如此之说只是客套而已。实则这船上楼下一排的房间恐怕还是须得紧着这对道侣才是。若是再多一位金丹道君,恐怕便只得请两位师兄分出一间给她们住了!
这时候,海上突然翻起高高的浪潮来,涌入这修士建造的船港之后,浪头小了很多,却仍是震得船上左右摇晃不定。程正咏心中不由忧虑:自沧州归来这数个月,各处地动频繁发生,恨不得七八日便有一次,而沧州震动之大,便在中州也可清晰的感觉到;海上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