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云骑将军府。
耶律青彦及他的手下已经被关了两天,他这做主子的身份金贵,除了自由被限制,其他的倒也没受到什么为难,甚至还有个大夫免费替他治伤敷药。
而对于他的那几个手下,这里的人可就没这么好的态度了。
将军府里,对付奸细的方法有很多种,但这次,慕容衡打算采取文雅一点的做法——断水断粮。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饿上他五顿六顿,还不叫他们一个个的头昏眼花,手脚发软?
到时再在他们面前摆上好酒好肉,就算再强硬的人,只怕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徐逸之板着脸从耶律青彦所在的房间里出来,心里颇郁闷,轻叹口气,抬脚朝牢房走去,欲看看慕容衡的法子行不行的通。
他不明白,慕容衡怎会想出如此刁钻的法子?
天底下的牢房都一样,肮脏污秽,阴暗潮湿,在这里可不能矫情,有的吃便吃,没的吃也只能挨着。挨不住了怎么办?那还得挨,除非说出一句两句有用的,否则别指望慕容衡能赏谁一口肉吃!
摆上满满一桌的酒菜,再着人将那几个耶律武士逐个带到跟前,当着香味四溢的美食,慕容衡提出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冰灯节那晚到底发生何事?”
有骨气的,美食面前也不屈服的不在少数,但,软骨头只要一个便足够了。
当然,他们的主审官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一早便替他们解决了后顾之忧——逐个带出,审问完之后又将他们单独关押。这样一来,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说了,更不知道是谁说的。
这不像慕容衡往日的风格。徐逸之心里更加疑惑。
然而,这招最终还是有效果的。
原本匆匆的脚步。待看到慕容衡微露的得意笑容后慢了下来。
“可有收获?”最后一个耶律武士被带下去之后,徐逸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慕容衡也不卖关子,兴奋道:“有两个人说了,口径一致,应不是撒谎。”
“是不是撒谎,也要我们求证过才知道。”徐逸之谨慎道。
“嗯,”慕容衡点点头,将得来的信息尽数说了出来。“据他们所说,冰灯节当晚,他们跟随耶律青彦确实在揽月亭掳走了妍儿,可是在准备出城时遇到不明身份之人拦截,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不敌败退,妍儿被对方抢走不说,耶律青彦还因此受了伤,出不了城,只得找地方躲着养伤。”
“这么说。掳走妍儿的另有其人?”徐逸之分析着慕容衡话中的内容,猜测道,“燕州何时出现了这么一批高手?会是谁呢?”
慕容衡道:“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尽快找到妍儿,对方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妍儿现在的处境更是难料,你也知道,她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复,若是睡着时又被人吵醒……”
徐逸之抬手止住了慕容衡的话,他的担心不比慕容衡少,然而现在不能乱了阵脚:“我们先去找耶律青彦问问吧!”
慕容衡点头同意,若耶律青彦还有一丝一毫在乎妍儿。那么,事到如今。他就应该跟他们坦白。
耶律青彦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证明那些珍贵药材没有白费。
来到这里之后。不,确切地说,当他败在那个神秘人手上之后,他的心一直都很不安。
他因为担心小语的安危而不安,更多的却是因为多出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而感到不安。
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使耶律青彦开始意识到,前路远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平坦!
慕容衡直接推门而入,对耶律青彦不悦的神色视而不见,心里更是不屑:难不成,他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么?
“你这手臂上的伤是谁弄的?”慕容衡已经尽量委婉了,可那语气听着还是不友善。
耶律青彦还是不肯合作的样子,搪塞道:“只是被几个小毛贼所伤。”
“小毛贼?”慕容衡讽道,“我在燕州这么多年,没见过什么小毛贼,像你们这样的大毛贼倒是见到了。”
一开始被当做奸细,耶律青彦已经很不爽,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太过憋屈,只是当中还有许多无奈。可现在,对方又给他冠上了“毛贼”的称号,这身价可是越来越往下掉了,再怎么着,在气势上不能再比对方弱了,弱一丁点都不行!
只见耶律青彦正色道:“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奸细,更不是毛贼,我来燕州只为观赏冰灯而来,没有其他目的!我劝你们还是速速放我们回去,不然,若是我父王向你们大兴皇帝追究起来,只怕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没好果子吃!”
呵,竟然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顺带还威胁了他们一下?
慕容衡自然不吃他这一套:“你呀就别再死鸭子嘴硬了,你的那些手下都招了,就你自己在这儿死撑,犯得着吗?”
这次带出的侍卫都是耶律青彦的心腹,他一手将他们栽培起来,自然对他们的忠诚有绝对的信心,所以,他只当慕容衡是在套话,并未将他的话当真。
“没有做过的事,有什么可招的?”
慕容衡一般也不打击人,可耶律青彦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不打击打击他的信心,慕容衡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好,你不说,我便把你的那些侍卫讲的话都说与你听,不过若是有所出入的话,还请及时纠正。”
耶律青彦拿捏不准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自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