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疼的厉害,喉咙干的冒火,小语蹙着眉头,后悔跟人家学什么借酒消愁,在床上辗转许久才沉沉睡去。感觉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漂浮在空中,柔软的身子任风摆弄。说不出的轻松,若能一直这样飘下去也好,至少不用再回到尴尬的境地……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赶紧下来。”突兀的一声响起,小语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不就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屁孩哼哧哼哧地爬到树上去掏鸟窝吗,也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小语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眼睛自然而然地朝那乱喊的婆子斜去。
咦?头梳奇怪的发式,身着墨色褥裙,旁边站着的五个小斯均着青色粗布长衫,做家仆打扮。再看看树上的两只“猴子”,女孩一袭粉色罗裙,男孩一身绸缎锦袍,女孩的长发没梳成髻,只用发绳松松绑着,男孩蓄的长发却高高束于脑后。这样奇怪的装扮,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小语那个时代的人该有的。小语敢肯定,他们是“古人”,至于是哪个朝代的人,却不甚清楚。
“啊——”
“郡主!”
正当小语暗自猜测之际,意外在眨眼间发生,场面开始骚动。
男孩子也就罢了,你一个女孩子,细胳膊细腿儿的,瞎凑什么热闹?爬那么高,不出事才怪!这不,摔下去了吧?啧啧,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可人儿,若是摔残了或是毁容了,可怎么是好!
这边小语还满脑子地胡思乱想,那边的人早已乱做一团。树上的小男孩吓得脸色惨白,底下的人有机灵的早已跑去叫人,剩下的除那婆子紧紧搂着地上的人儿,其他的都六神无主,唯有惶恐地跪在一旁,心里祈祷着这位小主子千万别有个什么好歹,不然他们这些人还不够陪葬的。
可一个孩子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磕着后脑勺,能没事吗?祈祷有什么用?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一大帮人都看不住个孩子!你以为衣裳上的大片殷红是染料染上去的吗?哎,看这小脸越来越苍白,只怕情况不乐观,小语不无惋惜,多好的苗子,长大了不定能迷倒多少人,就这样没了……
眼睁睁地看着这朵小花开始凋零,小语从开始的唏嘘不已逐渐变得沉重,后来开始有点心疼。
“妹妹,妹妹,快醒醒!”缓过神来的男孩径自爬下树,轻轻拍打着女孩白纸般的脸颊,焦急地唤着。
眼看女孩的气息越来越弱,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那婆子也忍不住哽咽起来:“郡主,您千万不能有事,千万……”
小语眼眶微酸,转过头不忍再看。忽然,那软软的身体仿佛生出了巨大的吸引力,将小语直往那身体里带。小语抗拒着,却仍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怎,怎么回事?我没想看这热闹的,我就一路过的……
不及想明白,小语已经钻进了那具小身体,头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窗外燕语呢喃,室内栀子飘香,小语缓缓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学校宿舍雪白的天花板,而是床顶粉色帐幔,硬邦邦的床板上多了软软的褥子,素色的被子也被金线刺绣的锦被所取代。
小语揉揉额头,这梦还真长,再睡会儿吧!
“咝……”转头间,后脑勺的痛感让小语倒抽一口冷气。
“郡主,您醒啦!”声音听着有点熟悉,“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您,才让您受这么重的伤,您要怎么罚奴婢,奴婢绝无怨言。”
还有完没完了?小语皱了皱眉,这梦越做越离谱,真希望这酒快点醒,以后说什么也不把自己灌醉了。
“郡主,您说句话吧,别不理奴婢啊!”
哎呀,真烦!
小语一骨碌坐了起来:“小翠,你能不能安静会儿?”话音一落,小语便捂紧嘴巴,瞪大眼睛盯着跪在床前的丫鬟——我,我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而且,不止是这人的名字,关于这具小身体原本的记忆也无比清晰,这,这……
小翠却没想这么多,也没被小语的动作吓到,只是看着眼前的主子悲喜交加:“郡主,您没事了?这真是太好了!”
小语摸摸后脑勺,包扎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再看看眼前的人,泪流满面,目光真切,难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从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变成一个短胳膊短腿的小丫头,从一个没有等级观念的人变成一个封建社会的郡主?从来不追星,不赶潮流,却成为浩浩荡荡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这是哪门子的狗屎运!现在自己成了郡主,那小语呢?一个念头闪过脑际——莫不是,莫不是醉死了?小语被自己疯狂的猜测震惊地软倒在床上。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耳中小翠的声音越来越飘忽……
不就是失恋吗?你又不是第三者,那么做贱自己干什么,现在好啦,竟然喝酒醉死,说出去都叫人笑话!你还有没有点骨气呦?小语扯着衣襟悔不当初。
现在莫名其妙地跑到人家的身体里,都说古代女子地位极低,一直不知阶级等级是何物的我,可怎么在这里立足?万一哪天被人发现,当妖怪被火焚……想到这里,小语不禁打了个冷颤,不会的不会的……
这边小语脸色尚且阴晴不定,那边厢小翠已经跑出去通知各人郡主已经醒来的好消息。
接连不断的问候探望便接踵而来,小语尚未从这件诡异的事情中醒过神来,便已经迫不得已用慕容妍,慕王府最受宠的小郡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