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打浪。
这人的功夫,恐怕自己是最清楚的人之一。
曹正雷!
武夫!
顶级武夫!
不过俩人作为好友,此人也是日后才知道枪仙曹正雷,竟然来自名门之家,却要自己讨钱。当年他初来泉州,结识自己之后,俩人交流枪术,切磋武艺。后来他改行之后,这位年轻人也陪他一起在自家石雕厂学习了五年石雕手艺,从石料的挑选,石胚的打磨,雕刻,经历了整整五载岁月。
世人都以为枪仙,财富均匀,苦心练枪,一心枪术。却不曾熟悉,这位枪仙走到如今,没有依靠家族的力量,乃是从一个硬币开始赚起,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不是泉州老友,谁知道当年的故事?
南下,真那么好南下啊。
继承了鹰爪功,暗器,可你怎么吃饭?
那个十九岁的少年,离开山东南下,傲气傲骨,在泉州却不得已讨过生活,那段岁月,是枪仙曹正雷最平凡人的生涯,即便那样,他也是半工半练武,竟然天赋惊人,把暗器手法,鹰爪功融合在了枪术里,独树一帜,脱胎一门自成一门。
二十五岁一战成名,陈当心的盛名成就了籍籍无名的年轻人,那个时候,那位年轻人,才渐渐进入了专心枪术的条件中。
可以说,陈当心成就了曹正雷。
而曹正雷也成就了陈当心的名誉。
半生而过啊。
谁也不曾想过,十九岁离家到二十五岁这六年时间,曹正雷经历了怎样的社会底层。
别人不知道,他陈遂心不知道?
曹正雷正是在自家的石雕厂,从学徒干起,度过了那六年时间,才有口饭吃,也学了一门手艺,可以讨个生活。(富家公子哥落在外边,从事底层行业,以一个‘负气离家’的十九少年的傲气,经历了怎样的故事。)
曹正雷一战成名之后,才离开了石雕厂。而他自己当时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早已放弃了少年时代的枪术,娶妻生子,开始继承父亲的行当,专研石雕,渐渐入微入妙,十几年的时光,成就了他陈遂心在石雕界的名望,艺术大师。刻一块二十厘米的石头,价值20万。那些几米的大型石雕,都是以几百万来衡量。这是代表了他的艺术成就。
但曹正雷却不同,即使一战成名,也没有依靠家族,依然是白手起家,离职之后,从事石雕上的自雕自卖。后来世人知道是那武林世家的子弟之后,才知道曹正雷,原来是武林富翁之子。而曹正雷依然是独身一人,偶尔刻石,早晚出海打浪。
依靠刻石生意,买下了泉州郊外当年并不昂贵的院子,有了自己的天地。
而陈遂心却非常自豪,因为曹正雷当年,都是把石雕作品寄给自己,让自己帮助出售。
后来随着曹正雷的声名鹊起,曹正雷石雕作品的价格,更是一涨再涨。到如今,更是一个恐怖的价格。
“石雕之中,可以磨练枪术。”这是曹正雷当年在石雕厂练枪的感悟。
石者,磨也,枪者,锐也。如啄如磨,如切如搓。
“老曹,有件事情我受了委托。可以跟你说一下。你看着办。”陈遂心道。
“嗯,什么事?”曹正雷平淡道。
“有个北美的客户,想要买你的一方刻石,价格你出。”陈遂心道。
曹正雷哦了声,没了下话。
陈遂心当然知道,如今的曹正雷,可非当年,依靠石雕的收入,家产丰厚,不然何来自创一炉之说?
“我没有答应他,先来问过你。”陈遂心哈哈大笑:“我倒是可以一口回绝他们。”
“不必。”曹正雷摆摆手,道:“生意要做。只是………谁买呢?”他听到了北美,就有种敏锐的感觉!
“听说是…………”陈遂心道:“北美洪门里边的一位大人物。”
曹正雷心里有了数,道:“三亿,这块碑拿走。”说完,转身。连刚刻的碑字的修边都不修了。
“是否卖便宜了?“陈遂心以敏锐的石雕老手的眼光,说道。
“不在乎钱了。”曹正雷淡淡道。
“既然如此,行,我跟他们说。老规矩!”陈遂心道。
“老曹,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陈遂心又道。
“没有。”曹正雷道:“近来越来越感觉天道之近,话不像往日那么多而已。”
“你。”陈遂心开心道:“好!太好了。我们期盼的就是。”他没说完,其实却说出了很多武林人士的心声,何日北上,与陈当心切磋啊?
曹正雷不说话,闭着眼睛。
上证天道。
从没有近来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