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长峰,陈艾佳露出苦涩的微笑,她没有想象中的绝情,做不到那样狠心。
杨长峰沉默片刻,道:“别担心,她了解那些人,相信会藏好的。”
“可她无法藏一辈子!”陈艾佳有点焦躁不安,大声说了一句,停顿了几秒钟,才又苦笑道,“除非我们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杨长峰提出了一个很让陈艾佳吃惊的设想,杨长峰问道:“你觉着,她会不会打算永久停留在国内了?”
陈艾佳愕然。
她防着那个女人,但没法真的冷若冰霜,完全不管她的死活,那是那个女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她做不到。
如果她想永久留在国内,那陈艾佳就不得不想的更多了。
不错,她回到她向往的那个国度,今后绝对没有安全的日子过,只有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她曾经想逃离的国家,她才能有比较安全的生存环境。
这至少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有她的家庭。
那一家三口要在国内生活,他们的生活来源是什么?
陈艾佳不敢往下想,她不想把那个一个多小时前还跟自己比较平静地说话的女人想的那么坏。
可陈艾佳又无法不继续往下想。
或许她的确走投无路想改头换面在国内活下去,也不会再来让陈艾佳小看,但她有这样的骨气吗?
就算她有,她的混血儿需要生活,需要高质量的生活,在国内不敢找像样工作,她还有什么办法能供应混血儿的优渥生活必需?
陈艾佳一颗心往深渊里沉,难道必需分出生死才可以吗?
或许她现在就在附近守着,等陈氏集团和东太公司两败俱伤的时候,她会出来“收拾残局”。
也许她会用亲情攻势,也或许会用很危险的方式来擢取利益。
到那个时候,陈艾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是在杞人忧天,她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对她的孩子有多爱,而她却不是她的孩子,她或许在人家心目中只是她的孩子的好生活的来源,仅此而已。心里有一种麻木的疼痛,陈艾佳剧烈地咳嗽起来。
杨长峰只能宽慰陈艾佳,他心里决心下定了,如果真的如陈艾佳所想,只要对方敢出现在陈艾佳面前,他会毫不留情的干掉对方。
对他来说,这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或许是我想的太多也不一定呢。”陈艾佳靠在杨长峰肩膀上,怅然说道。
杨长峰想给老陈总打电话,把他的决心表达出去。陈艾佳忽然想到一件事了,连忙推着杨长峰往外跑:“江总不是警告我们小心敌人在能源上做手脚吗,你快去后勤看着点,让他们把发电机之类的东西配套上来。还有,下午员工要搬家,你可要带着保安部
好好看着别让敌人混进来,快去。”
这时候离开是傻子。
杨长峰二话没说,抱着陈艾佳往休息室里一放,强硬地要求她马上睡觉。
陈艾佳气道:“你欺负我!”
“就欺负你,再不休息一下,信不信我满公司找茬去?”杨长峰虎着脸威胁。
陈艾佳很生气,心里倒是好受了很多,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守着呢,不会背叛,不会离开,更不会伤害她。
她是心累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境里能让她稍微安静下来。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梦游被杨长峰发现之后,陈艾佳再没有出现过梦游,她每天都睡的很好,躺下就睡着,睡醒就是早晨,睡眠质量一天比一天好。
安雅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低声对杨长峰说:“有几家企业代表到了,他们是来抗议的。”
抗什么议?
杨长峰奇怪极了。安雅道:“你去处理吧,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我看着,她呀,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在意着呢,有时候她还担心你会笑话她,没安全感的女人,你可要好好对待她。”
拉着安雅的手,杨长峰道:“咱们三个就相依为命吧,谁笑话谁啊。那你在这守着,我出去看看,奇了怪了,我们难道欺行霸市了?打扰他们的生意了?”
在他看来,这是娱乐行业的几家企业,他们来抗议还倒有点理由。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跟娱乐行业没有关系,甚至可以说,和陈氏集团的生意没有半点交集。
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来上门抗议,并且向相关部门投诉了,他们认为陈氏集团违反了市场原则。“谁让你们给员工那么好的待遇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代表首先开火,冲杨长峰言辞激烈地质问,“你们给员工太高的待遇,必然提高全江州的工资待遇水平,你们陈氏集团财大气粗,我们这些小公司
怎么办?我们怎么跟得上你们的步伐给员工配套更好的福利?”
杨长峰满脸纳闷,这他妈谁家的道理,我们公司给自己员工提高待遇和福利,这还有错了?另外一家地产公司的代表更愤怒,拍着桌子叫嚣,陈氏集团这种“违反江州市场规则”的行为,必须纠正,要马上纠正,要不然,他们将联名向相关部门要求,对陈氏集团的市场竞争问题展开“全面深入的调
查”。
这是什么招?
杨长峰完全看不懂了。
这算够无理取闹了吧?可还有比这更奇葩的。
一家不知道做什么的公司居然认为陈氏集团不断扩张安保队伍,这是对金州全体老百姓的挑衅,人家问杨长峰,陈氏集团要这么多保安想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