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炎初不知连玉要干什么,奇怪他为何还躺在床.上,连玉为人办事向来果断迅速。他自然不敢多问,很快寻来一把剪子。
连玉接过,在自己袖上剪了道口子,右手稍一用力,半幅袖子便这样撕了下来。
断帛的过程令明炎初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皇上,您这是……洄”
连玉扭头吩咐,“朕知你嘴碎,其他也便罢,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传到太后处,朕要了你小命。”
“是是是。盒”
明炎初鸡啄米般点头,心中惊悸无比,生命安全是其一,还有方才一幕,委实有些骇人。
天子自毁龙袍,那是不祥,可连玉似乎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只是,”连玉深深看了素珍一眼,将帷帐拉好,径自到柜子里取了新衣,穿戴好,又道:“你不妨跟七弟和青龙他们说,朕很看重这个女子,懂吗?”
明炎初点点头。皇上曾吩咐过众人,无论他和她之间如何,都不可对她无礼,只是众人事事以他为先,眼见他难受,自然对李怀素也没好脸色。若非连玉曾说过这话,按连琴那脾.性,十个李怀素也不够死。
连玉借此提他,给他们提个醒。是,他侧面来提,会比皇上直接吩咐让所有人更为明白。
只是,这也有点宠得过了……
他蹙着眉头,侍候连玉洗漱。
哪知,出门的时候,连玉突然顿住脚步,淡声嘱道:“让御膳房做些早点,约莫半个时辰后送过来,另外,替朕找根红绳。”
他说着又仔细交代了早膳的样式,茶点的款式。
明炎初摸不着头脑,这连玉平日没有早朝前用膳的习惯呀,还找红绳,这拿来做什么用?他愣了半晌,被连玉狠狠一瞥,方才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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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许多人不时看看李怀素空空的位置,连玉冷眼旁观,但笑不语。退朝的时候,他开口道:“权相且慢,留一留步,朕有几句话和你说。”
权非同不慌不忙,淡淡应了声“是”。
众臣惊奇回头,只见天子走到权非同身边,轻声说着什么。
“谢权相昨日请婚,可是,置诸死地而后生,朕和怀素昨晚……很好。你的心思还是留在朝政上的事才好。”连玉嘴角勾起丝笑意。
权非同脸色微变,连玉已然离开。
李兆廷走过来,似是随意问道:“师兄,皇上说什么了?”
权非同笑笑道:“没什么。”
两人边走边说。
权非同:“倒是你会怪我昨晚请婚吗?”
李兆廷:“连玉本就对双城有意,即使师兄不提,他纳双城,不过是早晚的事罢,师兄昨夜在群臣面前请婚,连玉不允,正好证了连玉欺抢臣妻之名。日后起事,无论是对朝廷还是百姓,都有说法。兆廷说过,对双城之心,不急在一时。”
权非同:“你能有此想法,甚好。”
李兆廷心下微微冷笑,只听得权非同又道:“只是,依我看,李怀素也许能把顾双城换下,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李兆廷一怔,随即笑道:“师兄真会开玩笑,皇上怎么可能看上李怀素?”
权非同看他一眼,“昨晚你没看出来?估计没有一位臣子不觉得奇怪吧,当然,知道李怀素是女身的人极少,否则,就不会如此惊愕了。”
李兆廷:“昨夜师兄与她一骑而来,怕是连玉执意与师兄斗,方才再次对她示好。”
权非同却蓦地笑了,目光古怪。只是,他并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去请连捷过府一聚。
李兆廷领命离去,晁晃好奇,问道:“大哥笑什么?”
权非同习惯.性的摸摸鼻子,“我笑,兆廷怕是和这位夏家小姐自小便识得,从没往男女之事上想过,才认为并非男女之情。本相退婚、连玉发急,他那么聪睿的一个人,竟然没看明白。”
这一说,竟教晁晃也愕然起来,大哥的意思是,他对李怀素……
*
出宫路上,连捷被截下,他,“李侍郎有何指教?”
李兆廷:“权相请王爷今晚到府一聚。”
连捷勾勾嘴角,目带嘲讽,“正所谓河水不犯井水。本王和权相不熟,这一聚有必要吗?”
李兆廷对他的反应早料到几分,微微一笑,“王爷,皇上如今可以为一个臣子当众斥责你,日后不定还能做到什么地步呢。你认为李怀素不会将权相告诉你的秘密转告皇上?若此事当真,他连父亲都能杀,太后本就恨你母亲蔼妃娘.娘入骨,母子二人往日还能看在你脸上,不动你家,如今心存芥蒂,万一哪天将权相斗倒,王爷是明白人,你说,他们母子接着要对付的人会是谁呢?”
连捷头上青筋乍现,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脸色却已是微微发白,最后拂袖而去。
李兆廷明白,话已凑效。
他略一考量,回府又给司岚风写了一封信。
岚风如唔,
你假意询问连玉是否有任务嘱咐连捷,让其与权非同套亲近,而后向他透露,连捷下朝后找过权非同,二人私.语片刻。如此一来,连玉不会疑心你,二人也不免嫌隙再生。
他写罢,又想写一笺给魏成辉,魏宫中有人,可将信转交顾双城。念头方起,几乎立即打消。
他要忍。
终有一天,他会得到。
得到这个人的人,得到这个人的心。
他顺手往怀里一摸,想掏出笛子来吹奏一曲,却发现怀中已空。是了,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