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不惧火,不惧兵刃。
润玉捂着胸口闷哼,若非奇相及时收回术法,恐怕现在的他已经化为真身了。奇相舒展宽袖飞到润玉踩着的那朵云彩上,亭亭立在他的跟前:“本仙劝陛下还是赶紧回天宫疗伤,莫再理这些杂事。”
润玉颤巍巍地站起身,满目不可思议:“你的真身……”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我的真身乃是弱水,就该知道六界中并无我惧怕之物,我劝您还是安安稳稳做您的天帝,莫要再搅我长江之水,否则本仙绝不留情。”奇相依旧是笑吟吟的,只是语气却如三九寒冰般冷入心扉。
润玉还想说些什么,无奈受伤太重,双唇翕动半晌竟吐不出一个字。
奇相瞧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心中腾起一阵不忍之意,罢了罢了,好歹她也是个比他多活了几万年的上古之神,这么欺负一个晚辈,确实说不过去。这么一想,奇相居然有些后悔。
她对上润玉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还能飞回去吧?”
润玉长长呼气:“本座还没有仙子想的那般柔弱。”话毕,润玉便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奇相眼前。
璇玑宫内,旭凤和鎏英正在盼望润玉把卿天带回来。可谁也没料到,竟然连润玉也被那女仙伤成这样,须得闭关调息。
鎏英一鞭子甩在棋盘上:“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天帝都奈何不了!”
旭凤在内殿帮润玉疗伤,说是帮忙疗伤,可他毕竟熟谙的是火系术法,只能帮他疏通下经脉罢了。“初被她伤到时,并未觉得这么厉害,只隐隐觉得胸口沉闷,谁知每过一秒便加重一分。”
旭凤沉思片刻,道:“可否请教下太上老君,他一定知道这女仙的来历。”
经过两个时辰的调息,虽没有完全化解体内的弱水之术,但心口已然舒畅不少。
“是该去找老君问问。”润玉说道。
兜率宫里烟气缭绕,丹房里的童子正在往八卦炉里添柴,看到润玉和旭凤进来,童子恭敬的行礼:“参见天帝陛下,参见火神殿下。”
“老君呢?”旭凤问。
“火神是要找老君吗?我这就去通传。”
不一会儿,童子就引着老君出来了。
老君正要行礼,润玉道:“老君不必多礼,本座和火神今日前来,因有一事想请教老君。”
“陛下请问。”
润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今日发生的事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讲述一遍,老君听完后一阵叹息。
“老君为何叹息?”旭凤从老君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怜惜。
老君挥了挥拂尘:“这丹房里火气过重,二位殿下随我去一清净地方,老道慢慢讲与你们听。”
兜率宫后面是极其幽静的碧波潭,四处安宁。“奇相,乃是开天辟地之时的上古女仙,真身乃是一滴弱水。鸿蒙初辟之时,天地未分,宇宙混沌一片,沉睡了一万八千年的盘古神看到这一切,遂用斧头劈开了天地,自此形成天地两界。
开天辟地后,盘古神以防天地会继续合在一起,便用头顶着天,脚蹬着地,直到几万年后天地逐渐成型,六界逐渐有了轮廓,盘古神才因耗尽元气而神形俱灭。
盘古神的元神消散以后,他的双眼变成了太阳和月亮,肌肤变成了辽阔的大地,血液变成了江河……弱水,则是他落下的一滴泪。
那滴泪被女娲娘娘感应到,遂将她聚到掌心幻化成仙,弱水在女娲娘娘身边待了千余年,后被送到九天玄女处跟随九天玄女修炼兵法,故此,弱水的灵力与武力强不可测。”
“既如此,弱水为何会沉于长江?”润玉皱眉,心口又开始隐隐发闷。
太上老君捋了捋胡子,道:“弱水虽在九天玄女身边修行数万年,却依然无法割舍掉七情六欲,她为了救活意中人的命,窃取黄帝的玄珠,黄帝大怒,下令将她沉在江底千年。千年后,弱水不愿再回到九天玄女身边,甘愿留在凡间做个普通江神。”
“六界中可有能降住弱水之物?”旭凤焦急不已,卿天还在她的手里,若是救不回卿天可如何是好。
老君摇头:“有则是有,但究竟是何物,老朽也不知啊。”
润玉的胸口又闷得厉害,旭凤扶稳他的肩膀,问道:“可是弱水又在胸口游走了?”
老君一脸凝重:“陛下被奇相伤到了?”
“本座受了奇相一掌。”润玉的脸色愈发难看。
“陛下,恕老朽直言,奇相的弱水之毒若不及时解开,恐怕挨不过十二个时辰。”
“如何解开?”
“心痛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弱水之毒只有奇相可解。”
又是奇相!润玉咬牙,额上布满一层密汗。
入夜,奇相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算着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明明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怎么那天帝还不来找她解毒?难道是熬不过去翘辫子了?可他好歹也是天帝,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她打个哈欠,罢了,生死有命,他要是真这么死了,也是他注定有此一劫。
她又翻了几个身,昏昏沉沉的睡了。正当她要入梦酣睡之时,江水又翻滚起来,晃得她从床榻上滚到了地上。
奇相怒不可遏,八成是那个天帝来找她了,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扰她休息,把她当月神了吗?
奇相浮出水面,果不其然,天帝正站江边,她身形一闪,随即出现在润玉身边。“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