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过他们家,原来的布置是怎样的,但从现场烧的情况来看,火势还是很大的!如果按照商祖尧提供的资料,无论是多大的火,它终归是由一点点的火星烧起来的。”
秋水边说话边看着宋奎,他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宋奎回答的干脆利索:“是的,商祖尧就是这样说的。”
秋水接着问道:“那我们就可以认定,当时商祖舜睡觉的床上,除了有铺席子之外还铺有别的东西,木头可是用烟袋点不着的。这一点他也证实了吗?”
“被证实了,不过不是商祖尧说的,是他的妻子还有他们家的佣人,这些人都肯定的说了,在席子下面还垫着一床褥子。”
“那按照这样的情况,最先被点着的就是床上的褥子,姑且我们就假设褥子被点着了,烧到了商祖舜的身上都没把他烧醒,但这个被点着的褥子,应该接着烧的是床架子边框的上半部分,您想一想,我说的对不对?”
“我之所以一直不能下决定商祖舜是意外死亡,有一个原因,商祖舜的酒量我是知道的,而且他喝了酒不会要睡觉,而是喜欢打人,他妻子就是被他给打跑的,再后来他还打过一次其他人,还被我惩处过……”
宋奎说着就停下来了,他看到秋水还在等他的回答,于是细细的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于是,他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随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火是由下往上在上,如果是从床上着火之后往下烧,那火烧的痕迹,应该那这床的边框烧的程度较之另一边要重,最后这根边框会因为受不了床上人的重量,而从中间折断,如果起火点在头部,那这根边框会从一头垮下来,就像这样”。
秋水拿起刚才在买熟食的时候,随手拿的筷子,给宋奎做了个动画展示。
宋奎想了想,如同捣蒜一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瞪着眼睛看着秋水。
“然而,现场的痕迹却不是这样的。尤其是烧得最严重,恰恰是靠外边的这根,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得出来,当时这根木头是从下面在往上烧,所以,床框的下面烧得更严重,上半部分甚至都有一部分没有烧着,这点您还有印象吗?”
秋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宋奎,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宋奎则呈现出一副大便干燥的表情,好像是在很努力的回忆。最后飞快的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现场就是你说的这样。”
“还有一个可疑点,就是桌子!从我在现场看到的桌子的被烧痕迹,还有地面的颜色,桌子底下的那块地都烧白了!很明显是火在由下往上烧,那它下面最开始烧的这个火是从哪里来的?”
宋奎迷茫了,秋水说的这些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由此我们可以断定,点燃书桌的火源来自于桌子底下,而不是因为屋内温度过高或是其他地方跳过来的火星而引起的。”
“如果他对我的分析判断有疑问,我可以用他们家的东厢房再烧一次给他看。”
秋水停了下来,看着宋奎。“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问题,那商祖尧就是在撒谎。”
宋奎幽幽的说道:“是啊,那他为什么撒谎?”
“但我目前推断的这些,只能证明商祖尧的证词有假,其他的什么都证明不了。”秋水说道。
“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最好的方法就是验尸。只是听说商祖舜已经装棺下葬了?”
宋奎自怨自艾的说道:“是的,天气热,太臭了,左邻右舍的都受不了,我自己过去我也闻着受不了。有人提出来,我也就同意了,昨天下的葬。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有些草率了。”
秋水记得前世看过一个关于刘伯温的电视剧,说是朱元璋在刘伯温死后要掘坟开棺,结果坟一挖开,却看到棺材板上写着“开棺见尸者死”。
棺材板上还放着一本翻开了的《大明律》,第一页第一条红笔标注就是“开棺见尸者死”。
朱元璋才想起来,这《大明律》原本就是刘伯温负责,人家在起草这个的时候,就料定了自己以后会被挖坟掘墓……
穿越过来之后,秋水翻遍《大明律》都没有看到这一条。
于是他便问宋奎:“这万一到时候一定要开棺验尸,才能坐实证据,有没有什么麻烦?”
“如果是在民间,肯定很麻烦。一是要确实有冤情,二呢是要县令亲自动手。但咱们这是在军营,军法上的事情,我说了能算数。”宋奎说完,看了看秋水,说道:“秋大人,要不咱们今天就不捕虾了,吃过饭就起虾笼回去吧?”
…………
秋水想不到的是,这虾笼才放下去这么一会儿,就收上来不少虾。秋水看着和基围虾差不多,就问宋奎这虾叫什么名字,宋奎告诉他,这虾就叫“对虾”!
秋水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三十八一只的对虾?
他前世一个穷丝,哪里吃过这种高档食材!
宋奎兴致勃勃的说道:““海中有虾,长尺许,大如小儿臂,渔者得之,两两而合,日干或腌渍,货之谓对虾。”华山老人的《饮食须知》里就是说的这个虾,咱们这里的海货就属这对虾最有名气了!这些虾就都送给您,当做今天您帮我这么大忙的酬劳如何?”
秋水随口问道:“你以前这些虾都是捕来卖的吗?”
可能是积郁消散,宋奎也少见的开起玩笑来:“不卖,我捕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