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听到她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近距离目视着她惶恐不安的神色，只听见她接着道：“不要来，不要……我不值得。”
她拽着他的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男人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真要对不起，也是他曾经对不起她，把她逼成了今天的样子。
他以为有了顾子谦一切都好起来了，谁知道……几年后，仍是他不想看到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
慕婉睡梦中，隐隐听到顾以琛的声音，原本紧张不安的她，突然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察觉她情绪又要崩溃了，顾以琛按住了她胡乱挣扎的手，“婉，醒醒？”
慕婉听到他在叫自己，突然睁开了眼睛，目视着男人俊美的面孔，此时正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眼里的担心令她心里疼痛，再也抑制不住，抱住了他：“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他轻声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我害怕……我还以为，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慕婉抱着他的脖颈，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最近，她每天醒来都要抱住他，而且抱得很紧！
顾以琛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傻瓜，不会的。”
说完，他轻轻推开了她，令她直视着自己：“婉，告诉我，这几天你到底怎么了？”
“我？”慕婉对着他：“我……。”
她能说点什么，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吧？
“嗯？”男人的眼神渐渐逼近她，等着他的回答。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都充满着上位者的权威，气势太过咄咄逼人，让人很难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慕婉望着他，还是没有顶住他气势上的施压，有些难以启齿：“我怕你不相信。”
男人认真道：“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你。”
“我其实……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五年前就死了。”
慕婉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顾以琛一眼，见他平静的面孔，没有丝毫的波澜，才敢接着道：“你记得……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举止像变了一个人吗？”
他微微点头，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里，有认同。
慕婉得到他的回应，才有了勇气说下去，“那是因为上一世，我知道我们的结局，才会对你态度改变。”
顾以琛本来是不想打断她的，听到他们的结局，回想她这几日说的梦话，似乎都能关联到一起，忍不住问：“什么结局？”
“上一世，也就是五年前，我和你死在了一场大火里，还有我们的孩子。”慕婉微微颤抖着身子，似乎到现在没忘记烈火焚身的痛，至今记忆尤新。
她雾气朦胧的眼睛望着他的脸庞，告诉他，她一生的痛，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顾以琛眉心微动，提起孩子，落地窗外面活蹦乱跳的顾子谦，慕婉眼底的刺痛，还是让他心里抽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