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山山峦秀美,酷似百里之外的青阳九华山,所以人称“小九华”。
小九华又叫望夫山,因其山上有一怪石,高约一人许,颇似人形,上刻有‘望夫石’三字,大一尺六寸,似篆似隶,不知起源于哪朝哪代。
传说,地藏王菩萨曾在此修行,所以山中建有地藏王殿,辉宏壮观。千百年来,每逢正月十五,七月三十,进香者便络绎不绝。
此刻不是进香时节,山中游人不多,十分的清静,夏浔一家正好得其所哉,在山中尽情浏览,欣赏山水盛景。
夏浔并未对寺中主持言明身份,捐了一笔香油之后,便谢绝了知客僧的陪同,一家人在山中自由自在地游览。这小九华突兀江边,一峰玉立,山中草木繁盛,还有野兔、刺猬、布谷鸟、啄木鸟各种山中野物,十分的清静幽然。
及至天色将晚,将要返程时,迎面山外忽有数骑快马飞驰而来,夏浔原以为是有游客慕名来山中一览,不料前方侍卫迎上去,双方对答一番,竟向自己引来,定晴一看,才认出是徐姜。
夏浔把徐姜引到一处小亭,,徐姜悄悄向他说明了解缙又被再迁安南的消息,夏浔顿时一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帝王心术,莫测高深。有时候,一贬再贬,其实只是为了给满朝文武一个讯号,示意他们继续弹劾,等到声势造足了,罪证无数了,这屠刀就砍下来了。
夏浔紧张地问道:“皇上因何改变主意?”
徐姜道:“解大人路途上做了一首《怨歌行》,另外还有些牢骚言语,不提防护送他去广西的从人中竟有他人耳目,也不知是谁禀报与皇上知道,皇上大怒,这才将他又改任安南。”
夏浔听了顿时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皇帝主动示意,那就没有杀他之心。哪怕贬到天边儿去。只要人活着,总有回旋余地。他怔了半晌。才苦笑道:“解缙这张破嘴。还不知教训么?”
徐姜也苦笑:“国**南那地方,今儿这里反、明儿那里反,反贼不断,处处硝烟,解大学士到了那里,会不会……”
夏浔摇摇头,道:“这倒无妨,解缙是做过首辅大学士的人。如果他在安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朝廷脸面须不好看。所以,张辅、沐晟纵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得妥善安置了他,断然不会叫他出事的。”
夏浔吁了口气道:“你先回去,我在这儿再住些时日。”
说到这里,夏浔压低了声音,又道:“有关陈瑛的一举一动,给我盯紧了!”
徐姜点点头,向夏浔拱手告辞,扳鞍上马,领着几名属下,又飞驰而去。
夏浔骑在马上,一众女眷带着孩子分乘六辆马车,在家人、侍卫们的护拥下,缓缓赶回慈姥山下别院。
行至半途,忽见前方吹吹打打,有一支成亲队伍过来。
侍卫欲上前喝令对方让路,被夏浔及时阻止,夏浔笑道:“成亲是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来,把咱们的车子赶到路边,给他们让开道路来。”
侍卫遵命而行,让开了道路,那结亲的人家也不知他是何人,吹吹打打地一路过去了,夏浔和茗儿并肩看着那穿一身新衣、披红挂彩的新郎倌,笑着指点一番。
等那成亲队伍过去,车子驶回路上继续往前走,行不出五里,又见一支迎亲队伍,夏浔忍不住对茗儿笑道:“咱们出来时也不曾看过,不晓得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竟有这么多的人成亲。”
话犹未了,从岔路中又有一支接了新娘子回来的迎亲队伍,两支迎亲队伍,再加上夏浔的车队,把一条道路堵得满满当当,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两支迎接队伍才错身而过,夏浔一家人这才得以上路。大人都觉有些烦躁了,只有孩子们觉得有趣,一个个兴致勃勃的。
夏浔见茗儿倚在窗栏上望着窗外痴痴出神,便轻轻握住她手,柔声问道:“怎么,见别人成亲,触景生情了?”
茗儿向他回眸一笑,说道:“还说呢,那一天从早到晚,诸般仪式好不繁复,把人都快折腾散架了,谁愿去记它?我是偶然瞧见那处山峰才不觉出神,你瞧它像什么。”
夏浔探头望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天,才迟疑道:“嗯……,像一只碧螺?”
茗儿白了他一眼,坐在两人中间东张西望的杨怀远来了劲,赶紧爬起来道:“我看看,我看看!”
他光着两只小脚丫,一只脚踩在他爹的大腿上,一只脚踩在他娘的大腿上,使劲往前拱,夏浔忙在后面扶住了他的腰,杨怀远把脑袋整个儿钻出窗户,仔细看了半天,咧开大嘴,流着口水道:“娘,那山像一只大乌龟!”
茗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道:“我早晚让你们爷俩儿给活活气死!”
夏浔郁闷地道:“那你说它像什么?”
茗儿瞟他一眼,眸中掠过一抹柔情,轻轻地道:“你看那座山峰,像不像……昔日在燕山猎狐,你我相遇时候的那座山?”
夏浔赶紧又看,却只看到儿子光溜溜的小卡在窗户上,夏浔摸了摸鼻子,呃声道:“嗯……,像,真像!”
“哼!一看你就是言不由衷!”茗儿又白了他一眼。
这时,杨怀远把头缩了回来,喜不滋儿地道:“爹、娘,刚才……刚才结亲的那些人,吹着喇叭又回来啦!”
“嗯?”
夏浔愕然,探头出去一瞧,原来是又有一支成亲队伍走来,这成亲的都是披红挂彩、吹吹打打,小孩子哪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