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这话一出,临渊的眸子略略眯了起来。
江雅儒和姬凉夜摇了摇头,显然是对此并不了解。
但临渊却是低声说了一句,“北冥战时会用这样的法子通传军报,信上只有看似杂乱无章的数,我们称之为锁信,而对应的能解开这些杂乱无章数字的书籍,被称为钥匙。”
只是,临渊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毕竟就他所知,这法子在中元无人使用。
他不由得多看了卿若一眼,心中轻叹,这个女人和他曾经所觉得的一样,像个包装精美严丝合缝的盒子,根本不知道她里头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君卿若并未注意到临渊的眼神,姬凉夜很感兴趣的询问了锁信和钥匙的细节。
她也就饶有兴致的讲给他听,随便拿了本闲书当做钥匙,然后讲解如何用数字来代表页数行数和第几个字。
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加密,真要往深了走,像摩斯密码之类的,君卿若当然是会,但是讲解起来就太复杂了,基本不可能实现。
反正就这种最简单的加密,也很够用了。
姬凉夜虽是懒散,但很聪明,江雅儒能从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走到今天,当然也不是没脑子的。
很快就明白了君卿若讲的这套简单加密。
“如此说起来,的确是更稳妥了。”江雅儒说道,“之后找个机会把这告诉谢昭天。”
屋外是漂亮的雾凇冰景,屋内是温暖如春的地龙和暖炉,其实很是惬意了。
君卿若吃了一只烤地瓜就觉得很饱了,缩在临渊的怀里一动都不想动。
眼皮子半耷拉着,仿佛随时会睡着。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仿佛正是冬日午后小睡的好时光。
姬凉夜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师父,你给做个主吧。”
“嗯?”君卿若掀了掀眼皮朝着姬凉夜看了一眼,“哪方面?”
她虽是困顿,心里倒也略有猜想。
“你们这次回天晋,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姬凉夜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江雅儒。
君卿若循着他目光也看了雅儒一眼,雅儒一语不发,表情看似风波不惊的淡定。
但轻抿的唇角和略略闪烁的目光,依旧不难看出心境的波动。
姬凉夜说道,“瞎子无亲无故,又已脱离青霜殿,眼下,也就你这个师父,能做主了。”
君卿若根本就没再问姬凉夜想让她为江雅儒做主的事情是什么,就点了头,“好啊,我做主。”
姬凉夜愣了一下,“你不问问要让你做主的事情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瞎子没名没分的在烛龙宫也不像话,你都下令让人叫他为正君了,还能是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眼下本来就是多事之秋,差不多一点行了,你可别搞得太盛大。”
君卿若眼皮子已经耷拉下去了,声音透着几分困顿,内容却是早就已经看清了一切真相。
她这看穿一切的样子,让姬凉夜有些不好意思。
君卿若眼睛都没抬一下,依旧是困顿含糊的声音,“我君卿若就这么一个徒弟,这事我做主了,只是,你如果以后不听话,欺负我徒弟什么的,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让他休了你!”
说完君卿若就随意摆了摆手,然后窝进临渊的怀里,呼吸绵软悠长,这是睡着了。
于是她倒没有看到姬凉夜一下子变得激动而喜悦的表情。
临渊也懒得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事实上多半是姬凉夜单方面的眉来眼去,江雅儒性子太淡了,从他眼神里看出些许变化是不容易的。
临渊守着君卿若,待她睡熟了,就直接用狐裘披风一裹,就抱回去了。
夫妻俩一走,姬凉夜伸手就将江雅儒拥了过来,瘦削而漂亮的脸上,都是喜悦。
江雅儒伸手轻轻圈住他的腰,一手拍了拍他的背,动作温柔,声音宠溺,“其实没有这些也是可以的,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姬凉夜急急说了句,“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跑了,得有点名正言顺的名头,我才能安心……”
“好,都依你。”江雅儒低低笑了一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想了想,你若是穿上嫁衣,肯定挺好看的。”
姬凉夜其实也不是非得在意要给江雅儒一个名分,但他就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这么个仪式,才不算委屈了对方。
但君卿若就觉得他是怕瞎子跑了,这仪式压根不是为了安瞎子的心,纯粹是为了安他自己的心呢。
姬凉夜很听话,也知道这是多事之秋,没必要搞得太盛大。
就只打算弄个小型的仪式,考虑到君卿若他们快要回天晋了,于是索性就和君临的生辰安排在了一起。
为此,姬凉夜还特意拿了特别多的小零食去讨好君临。
不料这孩子笑得特别灿烂,小手一挥笑纳了小零食们。
然后坐在姬凉夜的腿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笑眯眯说道,“没事呀,双喜临门呀。我可喜欢热闹了,凉夜哥哥不用担心我不开心的。”
姬凉夜刚想夸孩子懂事儿,就见君临双手托腮转眸看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凉夜哥哥这么漂亮,穿嫁衣说不定比我娘穿嫁衣的时候还好看呢……”
姬凉夜:“……”
天气越来越冷了,才几天,烛龙宫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每天早上都能听到淅淅哗哗的声音传进院子里,是烛龙宫门徒大早扫雪的声音。
球球是出生在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