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端阳佳节,皇宫之中,各处扎红缀彩,装点的十分喜庆热闹,可是,气氛却有点不太对头,南姗茫然的眨眨眼睛——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这是。
不久之后,南姗知悉了皇宫气氛异常的缘由。
昨夜三更天的时候,太子宫中突然急传值班的御医,给身体发热的萧明昊诊病,连皇上和皇后均被惊动了,萧明昊这边还没诊出个所以然来,周庶妃那边也急着找御医,说是腹痛的厉害。
萧明昊身体不适,所有值班的御医,自然全被召到了他那里,周庶妃那边凑热闹的来抢御医,正着急上火的钱皇后,怒冲冲把来人吼了一顿——今夜太子临幸的正是周庶妃,因闻得独子身子不适,便从歇着的周庶妃处,起身回了祝太子妃处,钱皇后以为周庶妃在装病争宠,气的浑身冒火,简直不识时务,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便怒不可恕撵走了来请御医的宫女,还放狠话道,待她得了空,就去揭了周庶妃的皮,叫她老实待着。
过不多久,待萧明昊喝上第一口去热药时,周庶妃那边又来人请御医,神色惶恐惊骇之极,说周庶妃这会儿不仅腹痛,下头还出了血,心里顿觉不太妙的钱皇后,忙差了御医过去瞧,这一瞧,瞧出一个天大的喜讯,周庶妃已是有孕之体,天大的喜讯之后,跟着的是一个晴天大霹雳,周庶妃的胎儿已保不住了,保不住的原因,孕中还在前三月,房事略激烈了些。
钱皇后日夜焚香祷告,就企盼着儿子多添后嗣,好容易有了个怀上孩子的,却被告知孩子保不住,钱皇后的心情可想而知,大怒之下,不免迁罪服侍周庶妃的宫女,主子有孕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没有人知道。
宫女们感觉很冤枉——周庶妃行经的日子一贯不准,推迟好些天也是常有的,她们素日服侍主子的饮食起居,也都极为周到妥帖,哪怕不知主子有孕,也不会有大差池,这个差池的起源,明明就是太子殿下太过鲁莽……
不管怎样,言而总之,一夜人仰马翻的闹腾后,周庶妃滑胎了,萧明昊的发热之症,暂时还没退下去。
南姗默默地捏着帕子,原来昨晚她酣然甜梦之际,皇宫之中这么不太平,今年的端阳节铁定是过不成了,此刻,因钱皇后正在太子宫中,前来皇宫拜节的众人,都被领至了荣庆宫中。
在荣庆宫中待了好一会,皇帝皇后均未出现露面,只苏有亮前来宣旨,言道皇帝偶感不适,便不举办端阳节宴了,让众人各自家去过节,一堆人叩首领旨,还殷殷关怀皇帝老爷的身体,苏有亮打了几句哈哈,让众人散了。
回到府里后,对于此次出府旅程格外不满的小石头盆友,撒丫子跑去逛花园了,云芳领着两个丫鬟两个内监跟随,已换回家常衣裳的南姗,剥了个端午特色食品粽子,递到萧清淮跟前:“王爷,吃个粽子吧。”
萧清淮伸手接过,搁在嘴边一口一口吃了,见萧清淮吃完了一个,南姗问道:“王爷还吃么?”
“你剥了,我就吃。”萧清淮扔了手中的粽子叶,如此道。
南姗又从盘中拿起一个粽子,边动手剥着,边对盘腿而坐的萧清淮道:“王爷的意思是,只要我一直给你剥,王爷就会一直吃喽。”
萧清淮伸手勾了一下南姗的鼻子,笑骂道:“这么一大盘粽子,你全剥给我吃,倒不怕把我撑死……”
南姗放下剥了一半的粽子,拿手帕擦干净了手,爬到萧清淮背后,从后头搂住他的脖子,脑袋搁到他的肩膀,拉长着声调唤道:“王爷——”
“怎么了?”萧清淮偏过脸,瞧着把自己当不倒翁摇的小媳妇。
南姗探头亲了亲萧清淮的脸颊,笑道:“没怎么,就是叫叫你,看你理不理我。”
萧清淮伸手把趴在背后的南姗,拖到怀里牢牢横抱着,眸光幽黑温柔:“整日陪小石头一块玩,性子愈发孩子气了……”
南姗展臂勾搂着萧清淮的颈子,仰着脸道:“全都是托了王爷的福。”若把她搁在祝氏或彭氏的位置,除非她已练就满级的忍者神功、抑或有一颗静若死水的尼姑心,否则,她一定会抓狂。
过了两日,萧明昊完全病愈,钱皇后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可一口气还没舒畅完,心脏又再度高高地吊起——太子病了,太子萧清斌体魄一惯康健,极少有身体违和的状况,此次生病,却大有病来如山倒的汹涌气势,把宫里内外全都吓了一大跳。
南姗暗暗猜测,萧清斌该不会是因间接害了个孩儿、心生愧疚难耐才病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