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就在我暗自得意又多了一条有力的证据时,什么东西从我头上罩了下来,往我脖子上一套,然后一股很大的力气往后一拽,脖子上套着的东西立刻收紧。我心中大骇,刚刚真的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就知道自鸣得意,却忘了这里依旧有鬼啊!
“太上……”脖子被勒着,很难发生,我一边努力的念咒,一边用手捏着法诀,可是刚刚念出两个字,就觉得手腕一紧,正在捏法诀右手也被套住拖拽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左手和双脚的脚踝。然后所有绳子一起绷紧,我整个人就好像是要被五马分尸一样给拽到了空中。
你妹的,如今的鬼怪,害人的手法都开始复古了么?咒语念不出来,法诀捏不出来,那三个人还在棺材里昏迷着,我就连和外面的归蝶求救都做不到啊。
“嘻嘻嘻”“桀桀”一阵阵古怪的笑声在这个地穴中回响不停,仿佛是在对我这个自不量力的外来者进行着嘲笑。
你们妹的,真以为哥没办法是不是!心念电转间,原本被我用来照明的那个火球在我意识的控制下,飞到了左手边,“呼”的一声点燃了拴着我左手手腕的麻绳。这玩意儿,小意思!
拴着我手脚的麻绳虽然比之前我拽断的那根女鬼脖子上的阴气麻绳要坚韧,但是,终究也只是麻绳,在火焰的灼烧下,根本不堪一用。
“炎……天……”我从牙缝里祭出了这么两个字,左手上立刻冒出了一大团烈火,然后分别在脖子后面以及右手腕上的绳子上一抓,那两条麻绳立刻就被烈火烧断。
“砰”的一声,我的后背落到了地面上,溅起了一大片的灰尘,而那两条拴着我脚踝的绳索却依旧拖着我的脚踝往里面拽去。挥手驱散了一下灰尘,我这才看清,这座地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吊死鬼,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青壮年。那一个个的长舌头啊,在嘴巴外面晃悠着,看着相当的骇人。
也罢,哥原本念在你们帮了我大忙的份上,没打算收拾你们这些死鬼,现在硬要惹到我头上,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右手往腰间一插,因为我左边腰侧挂着腰包,所以陆不同给我那副手套都是挂在右边的,正好顺手。
心中默念了一遍陆不同教给我的启动咒语,抬起插进手套的右手,用掌心对着一个用麻绳拽着我脚踝的年轻女鬼就想放电,可是在最后一刻我却压下了这个想法,既然已经初步确定那件事了,手套还是留着最后出奇制胜吧。
想到这里,右手猛地抬起,用力向下一按,血色雾气喷吐中,我整个身子都被这一按的推力弄得就像武打片里的特技镜头一样头上脚下的向前飞了过去,在那两个拽我脚踝的吊死鬼还没反应过来前就一把捏住了其中一个的脖子,掌心之中烈焰喷吐,顷刻间,那个吊死鬼就变成了一团哭嚎着的火焰人形。
“就凭你们这些家伙也敢来找老子的麻烦,真是瞎了你们的鬼眼!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从腰包里抽出一张诛邪符丢向了另一个拽着我脚踝的吊死鬼,吊死鬼在尖叫声中化作了一蓬飞灰。
“神火召来,火炎王阵!”不知道是有聪明的还是他们一向如此,我看到其中几个吊死鬼朝着那三个还在棺材里昏迷着的活人过去了,一咬牙,再次凝出一根冰针在左手手心中划了一下,左手一甩,一串血珠飞到空中。化作了一张张由血焰组成的神火符。
左手一抄,把那二三十张神火符全都抄到了手中,“敕”的一声,猛地甩出,一个个吊死鬼在血焰神火符的狂猛威力下全都变成了燃烧着的火团。只剩下一个女吊死鬼侥幸因为火符的数量不够而没被烧死,此时已经不敢再造次,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表示臣服。
我一看,乐了,地上跪着的这个居然还是个熟鬼,就是之前在那栋屋子里想吊死我却被我拽断了舌头的那个女吊死鬼。
“大显扰民,大显扰民啊……”她的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大显扰民……哥啥时候扰民过啊!额,这货十有八九说的是“大仙饶命”吧,唉,舌头不利索了,求个饶都让人那么费解。
哥今天也算是心情大好,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就让这个半截舌头的吊死鬼给我说说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事儿,为什么那间屋子里会吊死过那么多人,以及为什么他们这些衣服明显不像村里人的,会死在这里。
女吊死鬼含含糊糊的说了半天,我总算弄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村子里因为比较偏远所以保留着一些比较古老的习俗,其中一项就是给没有结婚就死了的年轻人配冥婚。而我们现在身处的地穴,就是村子里专门给冥婚用的合葬穴。至于为什么弄个合葬穴,吊死鬼也说不清。
村子东北角那户人家,也就是我发现房梁上有刻痕的那家,有三个儿子,其中的大儿子和村子里的一个姑娘好上了。可是不巧的是,村子里人不多,是非却不少。这男女双方的家里,是有世仇的,他们想要结合在一起,那面临的已经不只是反对那么简单了。
两家人,甚至分别把他们关了起来,不允许他们再见面。然而有一天,田里收割,非常的忙,两家人全都下地干活去了,女孩子就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溜到了东北角的男孩儿家。两个人相拥而泣后决定一起上吊殉情,做一对梁祝一般的同命鸳鸯。生不能同床,最起码,死也要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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