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副官,小人听说,将军大人急于寻找到这个女人,好及早查明事情真相。这几天南惠城街头巷尾,都能听到老百姓在议论这件事情,说将军大人命太硬,新婚当晚就克死了新夫人。”
“八字胡”朝两个女人休息的客房方向指了指,说道。
“是啊,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说得更难听,说以后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敢将女儿嫁给将军大人了。”“细缝眼”也跟着附和。
章为林嘿嘿一笑:“当年云山一战,将军大人劳苦功高,如今皇上对他宠爱有加,老百姓的议论,对将军大人而言,不过是凉风过耳。有霍小姐在,你们切记遇事不可唐突,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及时禀告本官,再行定夺。”
“小的明白。”二人低头领命。
刚才进来的时候,谢玉秀特房门转左,在第一个分叉处转右,紧走几步就能看到一扇小门,直通下人活动的后院,沿墙角一人多高的桂花树走,就到后门了。
等天黑透,大家都入睡之后,自己就待机逃离这里。
“玉秀,你累不累?你要是不累的话,我叫为林哥带我们去将军府。”霍美意来不及喝口茶,就拉着谢玉秀说:“如果你累了,你就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去也行。”
“我累倒是不累,就是……你跟那个将军大人很熟吗?”谢玉秀真的不想打听太多的事情,她只想着一走了之,可是好奇心又让她忍不住发问。
“我们俩啊——”霍美意手指绕发丝,脸颊绯红。
“哦,你不用说了,我懂了,你们俩——”谢玉秀在空中比划一个鸳鸯戏水,嘻嘻笑道:“那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你们‘俩——’了。”
“玉秀,你好讨厌啊,庆山哥哥的新夫人刚刚去世,他一定很难过,我只是想安慰他,叫他不要理会外人的闲言碎语。”
是啊,如果霍美意和燕庆山郎情妾意,为什么燕庆山的新娘却不是她呢?
谢玉秀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手:不要多事,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美意姐,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美意,玉秀姑娘,你们收拾好了吗,我叫厨房准备了一些糕点,快点出来品尝吧。”
霍美意把门打开:“为林哥,你带我去将军府吧,我想早点见到庆山哥哥。”
“这……”章为林面露难色,随即哈哈大笑:“美意,将军大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非常感动。你是打算……和这位玉秀姑娘一起去将军府吗?”
“章副官,我不去,你们不用管我的。”谢玉秀连忙摆手。
“美意,不是为林哥说你啊,你还说跟玉秀姑娘情同姐妹呢,你就忍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一早,我一定陪同你去将军府,行吧?”
“我想早点……”霍美意脱口而出,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太什么了,赶紧改口:“那你带路吧,你章副官府中的糕点要是做得不好吃,小心本小姐以后再也不来了。”
霍美意嘴上装作无所谓,实际内心情丝乱成一团。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啊,还是那么任性。玉秀姑娘,一起来吧!”
……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谢玉秀听着霍美意匀称的呼吸,轻手轻脚地下床,从床底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
“吱呀——”开门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刺耳。
“呶——”花丛后面,“八字胡”推了推睡着的“细缝眼”,示意他,目标有动静。
谢玉秀向两边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她蹑手蹑脚地沿既定路线走,很快就钻进了桂花树丛中。这时,即使有人半夜起来屙尿,也不大可能发现她了。
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与霍美意告别。
黑暗中,“八字胡”和“细缝眼”相对点点头,同时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将谢玉秀死死按住。
“姑娘,半夜离开,这可不像是霍小姐的朋友的做法?”“八字胡”冷笑地说道。
“两位大哥,你们放我出去吧,我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跟我们哥俩说可没用。我们只负责看住你,有什么话,你还是等见到章副官之后,再说吧。”
“老胡,我看今天太晚了,我们先把她捆了,关进柴房,等天亮再请大人发落吧。”“细缝眼”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说道。
“也好,捆紧点,量她也逃不出我们哥俩的手掌心了。啊——,蹲了半天,腰都直不起来了。”“八字胡”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下半夜,你守着,我得眯会儿眼。”
谢玉秀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两个人像鬼魂一样盯着她,叫她往哪里逃啊?
再说章为林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谢玉秀,按原计划,他是要问清楚谢玉秀是怎么知道有鬼的,如果她不说,就不惜动用酷刑。
只有搞清楚了谢玉秀的意图,他才能确定要不要将她交给燕庆山。
可眼下有霍美意跟着,只能先等等,见机行事了。
“哎,这一天下来,真是累死人了。”他哈欠连连,疲劳不堪,连靴子都不脱,倒头就睡。
刚合眼,耳边就传来一阵轻微的痒痒。章为林抬手抓了一下,继续睡觉。眼看着进入深度睡眠了,又开始痒起来,他“拍——”一下打过去。
“嘻嘻嘻,这才多久没见,就一点情面也不讲,想一掌拍死我了?”
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欢快中带着一丝凄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