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闻言,欲要退下,可又想起刚才在府外头遇见的白若潼,脚步又折返回来。
“还有何事?”顾炎卿见他返回,问话道。
“有一件私事。”赵成为难的开口,目光瞟了瞟一旁的兰韵文。兰韵文怔怔,搁下手头的茶水:“有什么私事是我听不得的?”
“是……是关于白姑娘的。”赵成强笑道。
顾炎卿眸光微动,从折子中抬眼:“白姑娘怎么了?”
“属下刚才回来时,见白姑娘在府门外徘徊,属下好奇上前询问,白姑娘道只是路过罢了。”赵成回话道。
“既是路过,你何必与殿下说呢?她既然是直接走了,那便是不想进来。”兰韵文轻笑一声,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拾起桌上的果子含入口中。
“她可留有什么话?”并未搭理兰韵文,顾炎卿接着问道。
“虽是没有留下什么话,不过……”赵成顿了顿,接着道,“白姑娘她喝了酒,全身上下都是酒气,似乎还不少,我瞧着她似乎心情不太好。”
“……”
眸光一凛,顾炎卿倏地起身径直的走出书房。兰韵文见他倏然离去,口中的果仁险些惊得咽下肚去:“殿下,你去哪儿?”
顾炎卿自当没有回话,离开回廊直接跃入房梁,一转眼如轻烟消逝在府院中,兰韵文在身后追了半晌竟是没有追上,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呸”了一声:“重色轻友的东西!”
……
天色暗下。
洗去一身的酒气,身体却开始微微发着热。如今虽是快要入秋,可天气仍是残留着几分炎热。打了一个哈欠,白若潼待众人退下后,脱下中衣,只留里头的一方牡丹红肚歇凉。
瞧了瞧床头的雕花,揉着眉心重重的叹息一口气。今日在静娴那儿夸下海口,却又在去寻顾炎卿时生了犹豫。
如今她真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静娴才是,只得静下心来,再思忖良策。
“咳咳……”
房中倏地传来一声清嗓咳嗽。白若潼心头“咯噔”一跳,脑中的思绪顿时散开。
“什……什么人……”
偌大的闺房除了她之外并无他人。那声儿在安静的房中格外响亮,并非是她错觉才是。
四下探去,白若潼在一个角落,倏然瞧见一抹修长的黑影。
“来……”
话头还未喊出,那人倏地冲上前来,直接捂住她的口:“小丫头别叫唤。”
“殿下?”
顾炎卿的声音她早已听得熟悉,透着微熹的月光,顾炎卿那张俊容浮现眼前。白若潼心下狂跳,瞪圆了眼警惕的嗔着他。
她现在是在做梦?
顾炎卿竟敢夜探她的闺房?
“是本王。”顾炎卿轻叹一声,点头道。
“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cǎi_huā贼了!”
白若潼咽了咽,下意识的往床尾缩了缩。顾炎卿见她如此警惕自个,轻笑一声坐在床头:“你且安心,本王不会对你做歹事。今日来,本王只是想要问问,既然来了本王府外,为何不肯入内?”
“殿下大半夜来此,只是问这个?”白若潼咽了咽,虽瞧不清顾炎卿的神情,可他的语气中却透着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