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是害怕白灵瑶损坏娘亲的遗物,在她的谎言被白若潼戳穿之时却又不假思索的将白灵瑶供出。此番不是前后矛盾是什么。
白茵菱哽了哽,闪躲着眼眸。她的谎言被顾炎卿三言两语戳穿,自不能再骗过老太太。
如今她的簪子在何处对老太太而言已然不重要,老太太在意的只有她是否对她欺骗。
“白灵瑶有辱家规,陷害嫡妹,五十大板处置,关入祠堂内院,半年之内不得出院。
白茵菱同犯此过,念及未酿成大错,罚过去佛堂入跪抄写三日佛经。手心板二十。”
老太太说罢,回眸看向红姑:“红姑,去将张氏院子的锦鲤收回,在玉娇院抄写一月佛经。每日必来永宁院请安,院中一切用度不得外加添置。”
“是。”红姑颔首。
惩罚罢人,老太太重重叹息一声,起身与白若潼走去,言语温润道:“这些日子老身对不住你,没有管教好她们,任凭她们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且安心,老太太绝不会再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以后有什么冤屈,你只管与我道。你是嫡女,他们对你自当言听计从,以前是我这个老太太疏于管教,若是以后谁敢对你不敬,老太太自当大刑伺候。”
老太太心头愧疚得厉害。经过此番事情,对白若潼更是自责与心疼。向来自认公正公明的老太太此时心头如悬着一块铁似的,沉重得很。
这府头人人都如一汪潭水,深不可测。若不是白若潼聪慧机智,今日就真的被人算计了去。
“有祖母此话,若潼安心了。但是祖母还忘记了惩治一人。”白若潼提醒。
老太太怔怔:“还有谁?”
“若潼也犯了错,言语污蔑了三姐。还请祖母按着家规处置若潼。”白若潼拱手请罪道。
“你……你这是何必呢?”老太太有些看不懂了。如今事情都已说通,她污蔑白茵菱是情有可原,并非一定要在惩罚之内。
“二十手心板,若潼愿意接受。今日之错,若潼并非无罪,既是有罪,若潼自当承受。若潼是嫡女,自当有错就罚,为人表率。”
白若潼道。
老太太闻言,欣慰的点点头:“好吧。”
该惩罚的都已惩罚,事情总算落下帷幕。白若潼走出永宁院时夜已经入得深沉。
回眸见顾炎卿与老太太正在寒暄,侧身等在一旁,待他迈出永宁院时,笑嘻嘻的拦下他的去路:“殿下,刚才多谢你了,请受若潼一礼。”
说罢,欠身屈膝行了一个大礼。
“你的道谢,如此简短?”顾炎卿上下打量她两眼,玩味道。
白若潼闻言,退后两步,重重的与顾炎卿鞠了一躬:“谢过殿下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做牛做马……”小女子为您牵绳。
后一句话,默默在心头吐槽,她可不敢直接道出。
“你为何要如此轻易的放过白灵瑶?”顾炎卿问。
“殿下有执掌生死大权的本事,但若潼并没有。更何况她是镇西侯府的长女,祖母对她自是有情的。
她虽是有错再先,但直接杀她性命,怕是祖母心头会恨上若潼,这并非是若潼想要瞧见的。”
白若潼说罢,无奈的耸耸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