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正想着,门案却在此时传来叩门声。透着房梁下的灯笼,门外赫然映着一道影子。
“小姐,您睡下了么?”
房门外,传来婢子铃儿的声音。橙儿应声起身开了门。铃儿躬身入了厅内,与白若潼欠身道:“小姐,今日红姑嬷嬷来了,是来问话的,小姐不在,婢子便是请回了她。”
“红姑嬷嬷来问什么?”白若潼问话道。许是还沉在刚才的思虑中,她的问话没有几分好气。
“她来问话小姐,昨日三小姐来你这儿丢了一枚簪子,小姐可否瞧见了?”铃儿委身回话。
白若潼轻呵一声,看来白茵菱告状还真是快,还不足一日,就沉不住气了。
弄出一个簪子丢了的借口,她怎么不说自个脑袋丢她这儿了?
“她的簪子怎会在我这儿,说不定是掉在哪个地方去了吧,”白若潼恹恹道,“你明儿个回了老太太,就说没有瞧见。”
“是。”
铃儿哽了哽,退出了房。
夜早已暗得深沉,白若潼起了困意,简单梳洗罢,入了床榻。可房中的灯盏一吹熄,她却又有些睡不着了。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两眼虽是阖上,可脑海却是不得安宁,老是莫名其妙跑出顾炎卿那张冷漠的俊容,还有他那修长萧条的背影。
叹息一声,白若潼起身吃了两口白水。暗道:白若潼啊白若潼,你可别傻了,顾炎卿是什么人啊!是自己能招惹的对象么?如今他既然与自己置气,只要自个不再上前招惹,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凉薄之人,渐渐淡忘去。
虽是如此安慰自己,可脑海中的画面却不停歇,又勾画出顾炎卿将白茵菱护在怀中的影子。白若潼怔怔,脑中却又浮出顾炎卿用看自己的温柔眸子注视白茵菱、白茵菱喂顾炎卿吃酒的亲密画面。
“靠!”
白若潼胸中怒火直直往上攀岩,一想着日后顾炎卿对白茵菱的种种好,如咽下千根银针扎得胸口难受至极。
顾炎卿这个该死的混账!既然日后要爱上白茵菱,现在为何非要来招惹自己!渣男!渣男!渣男!果然反派没一个好货!
他就是故意与自己置气,好让自己对他愧疚!
他最好再也不要来招惹自个,否则拧下他的脑袋做麻辣鱼头吃!
“……”
“哒!”
荣亲王府内。顾炎卿直觉背后生凉,手中的黑子还未掷下硬生生的落入棋盘之中。
“怎么了?”棋盘另一头,余生抬眉,疑惑的望着他。
“无妨,突然背后生了凉。”顾炎卿无奈一笑,将棋子重新拾起,下入盘中
余生手撑着下颚,花眼一跳,打趣道:“你说会不会是白姑娘在背后骂你?”
“不会,”顾炎卿眼眸仔细盘究着棋路,开口道,“本王今日可是救了她,她没有理由与本王置气。”
“我可听赵成说了,你今日可直接将白姑娘丢下掉头就走,我说你图个什么?
你家那丫头可是个人精,小家子气得很,赵成说,那丫头看着你背影委屈得都快哭了,小心她从此之后不会再搭理你。”
余生说罢,落下一子。抬头意味深长的抬头看向顾炎卿。
眼波微动,顾炎卿轻笑一声:“那小丫头才不会哭,就算是哭,也是装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