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在老夫人跟前你还想装蒜？”张语焉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胸口顿时来了气，她跺了跺脚，似乎又想起前日在园子中受的侮辱，鼻子一酸，叫弱弱的哭出声来，“老夫人，她那日还纵狗咬我，白若潼仗着有小殿下撑腰，在园中无法无天。”
“我纵狗咬你，你身上可有受伤？”眼一挑，白若潼直勾勾的盯着张语焉，鄙夷道，“张姑娘，前日相见时，你还对我呲牙咧嘴的，怎么今日在祖母跟前你就学起了娇弱模样了？”
“若潼，我也知晓你看不惯我，可你也不能如此针对我的亲人啊，语焉是我的妹妹，按道理你也应该叫她一声小姑，你这话是对小姑说话的态度么？”
张氏恹恹的开口，一手撑着头，一手抚着小腹。自从怀孕后，她在府中众星拱月，就连老太太也是对她百般温和。
若是此话，张氏一般是不敢说的，可如今她的身份不同，府中没一人敢惹她不快。
“母亲，尊重是相互的，张姑娘不尊重我，我何必尊重她呢？”白若潼走到老太太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显然不在老太太的料想之中，手中的佛珠微微一抖，伸手搀扶白若潼起身：“丫头，老身今日就是问清楚话罢了，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下跪是做什么？”
豆大的泪主子在眼眶中闪动，白若潼咬了咬唇瓣，不肯从地上起身：“祖母，还请祖母给若潼做主。张姑娘与姐姐串通一气，侮辱若潼，口口声声称若潼是狐狸媚子。”
张语焉一顿，白若潼这显然是在倒打一耙，她说她是狐狸媚子，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若不是她去勾引赵海，如今白灵瑶能丢了婚事么？
“白若潼，你少在这里倒打一耙，要不是你，赵公子怎么会看上你了？你就是个狐狸媚子，难道我还说错了？”张语焉话音刚落，老太太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张语焉是个外人，而白若潼是她的亲孙女。当着她的面一口一个“狐狸媚子”，真当她不存在？
“张姑娘，还请姑娘注意自己的言辞。”老太太厉声道。
张氏回头嗔了自家妹妹一眼：“语焉，不要胡说。”
“阿姐，我才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张语焉显然没有注意到老太太脸色的变化，嘟囔着嘴，继续道，“前日赵公子的眼睛都趴在她身上了，若不是她，赵公子压根就不会不理灵瑶。”
“祖母，赵公子那日的确一直在瞧着我，可我并未给过赵公子暗示，我的心思一直都在小殿下的身上，”白若潼接了话，委屈道，“许是姐姐见赵公子一直看我，所以生了气，与张姑娘一直辱骂我。
赵公子是一个读书人，他们这些粗鄙的用语自然入不了赵公子的耳，更何况姐姐还当众虚恭，赵公子会与姐姐取消婚约，是情有可原，与若潼无关。”
“当众虚恭？”老太太嘴角一抽，“你说灵瑶？”
“是。”白若潼点点头，“不信可以问张姑娘，若是张姑娘不肯直言，那直接将赵公子请来问话便是了。”
“……”
张语焉一哽。
老太太这头暗暗一叹，看来白若潼讲的都是真话。白灵瑶刚才在她眼跟前悲悲戚戚哭嚷的模样，让她真以为是她受了委屈，现在听来，无非都是她自个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