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挨了打,为何你却委屈起来了?”
顾炎卿瞧着白若潼伤心痛哭的模样,不怒反笑。他刚才的动作对待女子的确过于粗鲁了一些,但他却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白若潼乖乖吃药。
“……”白若潼欲言又止,敢怒不敢言。
“把牛乳茶喝了,冲冲口里的苦味。”顾炎卿端过婢子搁在小几上的牛乳茶,端到她的手跟前。
白若潼抽噎着抹泪,不肯去接。
“别哭了。”
顾炎卿的心都要被这小妮子哭化了,他缓下眉眼,伸手为她拭泪,手还未碰到小妮子,却被她惶恐的躲了去。
“生本王的气了?”顾炎卿端着牛乳茶的手片刻未动,言语无奈,细细听来夹杂着几分宠溺。
“不敢。”
白若潼打着哭嗝回话道。
“牛乳茶里搁了糖,很甜的。”顾炎卿勾起温和的笑意,耐心哄道。小妮子口气愤愤不平,分明是在恼他。
“不喝。”
白若潼警惕的打量他两眼,摇摇头。
这个笑面虎殿下性子阴晴不定,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愠怒,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与他并不相识,他这般温柔,细思想来,其中必有门道。
她思琢着,不肯接受顾炎卿的好意。
“你是又想让我喂你吃?”见她“宁死不屈”的倔强劲儿,顾炎卿挑眉打趣。
“……”
你吖的!
白若潼“屈辱”的接过牛乳茶,顾炎卿满意一笑,正欲要再与小丫头打趣几句,赵成却在此时上前传话。
“殿下,镇西将军府来人了,说是来接白姑娘的。”
“唤他们进来。”顾炎卿抬手,站起身子。
白若潼默默的吃着牛乳茶,口中的苦涩冲淡不少,暖了胃,连同胸腔中的苦楚也平复了些许。
赵忠低着头,迈着急切的步子入了小室。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五人,穿着清一色的家奴素衣。
“镇西王府管事赵忠参见殿下,殿下福泽安康!”赵忠战战兢兢行着跪礼,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白若潼挑眼瞧着来人,心头却是失落非常。她原本以为他行礼时至少能带个称谓,不曾想只有“殿下”二字。
她至今都不知晓眼前的“殿下”究竟是何许人也。她心头并不是没有起过问话的念头,但她考虑着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是作罢。
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平日里跟着老太太应该见过不少贵人。都城的达官贵族她都见过,若是自己鲁莽问其身份,恐是会引人怀疑。
“起来吧。”顾炎卿言语恹恹,不似刚才的温柔细腻。他的目光并未落在赵忠的身上,而是瞄着正吃着牛乳茶的白若潼。
“殿下,我家小姐今夜叨扰殿下了,老夫人命赵某接回小姐,今日之恩,镇西将军府必定上府相还。”赵忠惶恐的站起身子,捏着袖角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子。
他在将军府做事有些年头,见过的达官贵人也是不少。但独自面对顾炎卿却还是头一次,这位贵主阴晴不定,是个难伺候的,他说话可要万分小心,别触到贵主逆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