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安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白安然喂着他吃了一碗白粥。
她瞧着他肩膀上缠着的绷带,自责不已。
“长安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疼?”
墨长安摇了摇头:“不疼。其实也没多严重。”
虽说从前养尊处优,从未受过这等伤。
可要说严重,充其量也只是皮肉伤,并未损到筋骨。
“长安哥哥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镖局还有婶娘那里我都替你说好了。”白安然道。
墨长安笑着:“还是安排的周全。只是……”
他说着打量了一眼自己躺的房间,粉色的被褥,绣了莲花的幔帐,还有股清幽的香味……这明显是女子的闺房。
想了想也能猜到,除了丞相府的朝夕园,白安然没有其他的地方能安置自己了。
“……只是,我住在你这里实在不好,传出去更会损了你的清白,还是将我移到下人的房间里吧!”
若不是他面色苍白,那脸上的红晕定要让人看见了去。
墨长安心中暗暗的想着。
白安然听完却并不赞同:“此处皆是我的人,他们自然不会传出去,你就安心住下吧!而且若是你离着我远了,我也不放心。”
在墨长安未能下地之前,她片刻都不敢离开。
大夫说了,他是中了毒镖,毒性虽轻却难保还有残留。
墨长安又继续说服了一会儿,皆被白安然拒绝了。
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得让自己赶快好起来,莫要给她添麻烦。
此时白安然让两个丫头都去守着门口,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长安哥哥,昨夜在诚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此事,墨长安的表情变得严肃。
“昨夜我确定那辆马车属于诚王府之后,便打算探一探那些无人去的院子……”
若是白邀月被诚王府‘囚禁’在后宅,那一定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体。
诚王府地势宽广,屋子厢房不下上百间,若想挨个去搜定是不现实的。
所以他估摸着时间,接连进了几处宅子,都没发现异常之后,便打算回去与白安然碰头。
既然知道白邀月在府上,他们也好再商量法子。
可就在这时,墨长安忽然发现几个奇怪的人。
“……那几人皆穿着练功服,身材健硕,步履平稳,一看就是有功夫的,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却又不是府上的打手或者侍卫。”
他说着皱了眉:“因着好奇我就跟上他们,辗转来到一处隐秘的院子。就在王府西南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仔细一数竟有不下百人,全都整整齐齐的排队站在院子里。”
当时的场面让墨长安震惊极了。
那些人动作神态皆是一样,都垂着头在听为首的男子训教。
因隔着太远他实在听不清说了什么,思前想后打算过去瞧瞧。
听墨长安说到此处,白安然的心猛然揪起,脑子里也记起昨日从门外进来的那个男子,不正是穿着练功服吗?
此时他继续说道:“靠近之后我觉得那些人越发可疑,所有人彼此之间都不交谈,只低头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被人训练成这样的!之后我就让人发现了,逃走时中了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