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萎靡不振的身子突然精神抖擞,一把抓住秦夜的胳膊质问道:“你这臭小子,没有诓骗老夫?若是你敢随口乱言,老夫定要与你拼命!”
一看这老头哪有丝毫要撒手人寰的迹象,秦夜暗道自己莫不是中了圈套,立马哭丧着脸,弱弱的问道:“这个今晚的月亮不错啊,现在反悔还能来得及吗?”
“走!你个臭小子现在反悔来不及了!”蔡邕这老家伙一把将秦夜扯上了马车,精神的样子吓了秦夜一跳,莫不是回光返照?
“哎,我说老头子你慢点,这是带我去哪啊?这大过年的去哪啊?”秦夜哭丧着脸道。
大雪中,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府前,秦夜上车离开后,身后立马跟上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亲兵,郝昭搓着冻僵的手,暗道这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
殊不知在郝昭等人跟上马车离去后,两边黑暗的街道中,又是数十名身手矫捷的锦衣卫一路跟随,沈炼耳听八方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有些担心远在冀州河间国的靳一川。
沈炼皱着眉头在暗中跟随,暗道若是主公当真娶了蔡家大小姐,有蔡邕这大儒的名号在,新夫人想必正妻无疑,那远在冀州的公主该如何是好?
秦夜特地派了一队人前去暗中保护公主二人,想必是心中还有念想,只是若让公主知道了这里的事情,怎会委曲求全。
沈炼只觉得烦躁异常,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自从那夜见过飞雪姑娘后,那个生性潇洒的佳人丽影,便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二十年来,沈炼从未如此不安过,他开始担心公主不再回幽州,那他是不是就永远都见不到飞雪姑娘了?想来一川在冀州过得应该很开心吧,沈炼叹了口气连忙追上下面的马车。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秦夜二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蔡邕坐在秦夜的对面语重心长道:“待会见了我家姑娘,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过有老夫在一旁帮衬,想来没有问题!”
明明是寒冬的天,秦夜还是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汗水,脑子突然灵光一现道:“这是不是太快了,你看我这明年春天还要领兵去洛阳讨伐董卓,正常下聘礼定亲最起码来回七八个月的时间,这实在是太仓促了啊!”
秦夜的话并没有说谎,古人结婚可是一件极其繁琐的事情,尤其是像蔡邕这样的人家,光定亲就要花去几个月的时间。
“怎么,之前举棋不定,一听要娶我女儿就兴兵勤王了?”
蔡邕一副早就猜到你会如此的表情,不以为然道:“吾家闺女算是半个再婚,不能太过张扬,今夜就领你过去交换信物,这样也就算是定亲了,再挑个良辰吉日,就二月初把事情办了!”
秦夜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未来老丈人,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乖乖地跳了进去还帮忙把土填上,姜还是老的辣啊!
“哎呀,本将突然想起军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军情十万火急不能耽误,小子这就回军营处理大事去了!”秦夜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事情般,不由分说的就要跳车逃走。
结果秦夜只觉得脑后一阵痛楚,却见蔡邕瞪着虎眼揪着自己的头发,怒斥道:“你已经答应老夫了,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反悔吗?今夜不把这亲事定了,老夫就和你拼命!”
“得,挺疼的,老头子你快松手,好歹是个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快松开!”
“老夫还不是怕你跑了,老实坐好!”
“快放手,真的很疼!”
“聒噪,你要是不乱动怎么会疼?”
“······”
蔡府中,在府中担心自己父亲的蔡琰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这个卫将军,突然将自己的父亲叫走不知为何,揣揣不安的蔡琰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就在蔡琰心事重重的时候,前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蔡琰担心的要紧估摸着是自己父亲回来了,赶忙往前院走去。
刚进入正堂,眼前的场景让蔡琰目瞪口呆,只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父亲,竟像个地痞无赖般揪着一名男子的头发,满脸怒气的冲进了府中。
“叫你跑啊!;老夫年轻时也是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想当年在洛阳可是有名的剑术宗师,你这小子就束手就擒吧!”蔡邕咬牙切齿的训斥道。
秦夜哪里肯听这老家伙吹牛皮,恶狠狠道:“老家伙,有种松开我的头发,是男人就来一场公平的决战,你这样揪着我的小辫子算什么英雄?哎吆,疼死了老子了,快松手!”
两人活宝一般在前院打闹,一直皱着眉头的蔡琰被逗得笑出了声,这一笑可好,秦夜二人尴尬的左右不是。
好在蔡邕脸皮厚,赶忙松开了秦夜的头发,负手背后咳嗽几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秦夜终于如释重负,暗道自己以后谢顶就是这老头子造的孽。
却见蔡邕站在一旁脸色平常,全然没有了刚刚泼皮般的姿态,秦夜暗道这读书人果然是不能惹,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古人诚不欺我,赶紧溜之大吉!
“这位公子不知所谓何事?”蔡琰突然开口问道,一时间竟没有认出秦夜,两人总共就见了两次面,而且都是晚上,秦夜又是一身戎装,所以今日秦夜换了便服自然没有认出来,蔡琰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罢了。
秦夜只得停下开溜的脚步,背对着蔡琰捏着嗓音道:“那个多有得罪,这走错门了,小子这就走了,不敢打扰,日后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