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沈竘眉峰皱起，眼眸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分狠戾，“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你，你觉得愧疚？他前两天才逼你打掉孩子，你觉得愧疚？”
林秣当然明白沈竘怎么会生气，只是她心里觉得这是不必要的，
“从他的立场上来看，确实没什么错误啊！他又不是中途非要插进来”
沈竘拽住林秣的手腕，
“那是我的错误咯？是我中途插了你们一脚。”
沈竘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愤怒，林秣急忙解释，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所有的错误都在我一个人。”
沈竘怒不可遏，但是又不舍得把脾气发在林秣身上，调整了呼吸，沈竘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你什么时候会站在一个你不在乎的人的立场上想问题了？你不会，是心里有他了吧？”
林秣和沈竘对视，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我是开始在意他的感受，但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来看，本来他在我生命中就是这么个角色。他帮了我这么多，为了我得罪那么多人，惹那么多麻烦，我还能对他毫不在意，那我还是人吗？”
沈竘知道林秣不屑于说谎，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那如果在和结婚之前你就知道了你真实身份，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沈竘心里清楚这个问题不该问，可是他想知晓这个答案，就算这个答案是骗他的他也高兴。
林秣犹豫了，真要是有这个如果，她大概真的会和凌简垣在一起吧，她那个时候对感情，本就没这么多概念。只是这个答案，要不要对沈竘说？
林秣不语，这便是最好的答案。沈竘心尖颤动，林秣不愿说谎，这对他而言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先走了。”
沈竘说完从林秣肩边擦过，林秣拉住了沈竘的手，
“不留在这里过夜吗？”
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沈竘确实心软了。但是他其实是要去处理公司的事，现在两个公司的事多的很，又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已经空了大半天过来陪林秣，哪还能继续留下去？
“今天就不留了。”
林秣以为沈竘还是在生气，眸色暗淡下去，轻轻松开了手。
“好。”
“秣秣”沈竘欲言又止，要说他不生气，还真是不可能。
“没事，我先去休息了，累了。”林秣故作轻松，转过身，眼眶微红。
沈竘站了几秒，口袋里的铃声又一次响起，十几分钟后还有个会议要开，真的是不能耽搁了，
“好，那我走了。”
林秣背对着沈竘，脚步声果然越来越远。林秣心中泛苦，果真是失落的，完全压制不下去。
回想起刚刚那个问题，林秣居然鄙夷起自己。毫无疑问她是现实的，她的感情是在一切安定下来后才产生的。是沈竘足够优秀，才会让她慢慢倾心。也只有处在这种环境下，她才有资本去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啊，才有胆子爱定了沈竘。她林秣别的可能做不到，但专一是绝对的。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为什么还一定要有假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