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在慕公馆做了那种丑事,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蔚老太太结婚早,生养也早,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很清健,骂起人来特别厉害,声音响得能把屋顶都给掀了。
蔚鸯一时词穷。
上辈子,她蠢,所以自食恶果。
好在这一世,她没有和慕戎徵闹翻,所以……
“我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她一顿之后大声怼了回去。
这间屋子里,另外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蔚鸯的大伯母名叫邓玉,正在欣赏婆婆打二媳妇这出好戏;另一个是蔚老太太的身边人,名叫桂姑姑,也正冷眼旁观。
邓玉和程蒽关系不怎么好。
这么多年以来,邓玉一直想把程蒽撵出去——那么,蔚家的家业就全是她的,西边那院子,要是可以租出去,一年也能收不少租,另外,蔚鸯的婚事也就轮不到程蒽来指手划脚,完全可以由她这个大伯母来决定。
全是因为这女人碍事,以至于害她白白失了姚记那份丰厚的聘礼,这件事她是越想越亏。
今天,她一早让人去慕公馆那边打听,得了消息,说昨晚儿新娘子曾跑了出去。她回头告诉了婆婆,就盼着婆婆把这程蒽给打死了才好。
她私下寻思:如果慕戎徵因为这事来找蔚家麻烦,他们这么做,也算是提前给他出了气,毕竟之前是程蒽一口答应了这门婚事,出了事,做家长的就得一力担着。
谁料就在这个时候,蔚鸯突然跑了回来。
邓玉先是一怔,放下茶盏后思量了一下走上来,一把抓起巨蔚鸯的头发,扯掉她脖子上系着的丝巾——这种天,系丝巾,肯定有鬼。
“你干什么?”
蔚鸯一惊,恼火地想把丝巾抢回来。
邓玉不搭理,伸过手牢牢扣住她的脖子,看了一眼,确定这是吻痕。
按温市的婚嫁仪节,结婚当天,大摆宴酒,风光迎娶;结婚第二天拜叩公婆,跪祭宗祠,才算是正了身份;结婚第三天,新娘子回门,叩拜女方父母。这三道规矩少一道规矩,都是要遭人闲话的。
一般来说,婚后头天就回娘家的,多半是退婚。
此刻,蔚鸯会出现在蔚园,只有一种可能。
结论一出,她立刻嗤之一笑,“我就知道慕戎徵只是找个借口,想让我们蔚家把女儿送过去玩玩而已。瞧瞧啊,这才一个晚上,就玩腻了,直接退货了……”
轻浮的话透着浓浓的嫌弃。
“二弟妹,我真不明白,昨儿个你怎么会同意让他们把三丫头带走的呢?
“虽说是下了聘的,可你自己去数一数,谁家嫁女儿,一不张灯结彩,二不办酒席的?
“就像买卖人口似的,悄悄过来把人拉了去,就算结婚了?
“这算是结得什么婚?
“姚记的儿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三丫头若能嫁过去,那就是名正眼顺的大少奶奶。你啊这是在糟蹋三丫头……
“瞧瞧啊,现在都成残花败柳了,她这一生,也算是彻底被你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