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闹钟响起,蔚鸯醒来,脑海里清楚的记得那个梦境——不,正确来说,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她和慕戎徵的二次纠缠就是从那晚的床事开始的。
分开十三年,再次相见,两个宛若陌生人一样的男女,就在那种尴尬的气氛当中折腾了一宿,以后的每个晚上,她都觉得生不如死。
那样一种关系,谁都想逃离。
可现在呢!
蔚鸯坐起,醒来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想见到那个男人。
床上被子很凌乱,她斜睡在床中央,另一个枕头被踢到了地上,她的睡相一向很破,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她坐在床上抓着头发,慕戎徵呢,她记得很清楚,昨晚上他回来了呀,还陪她去了蔚园,回来后他就抱着她睡了去,怎么不见了呢?
难道那些全是梦境?
她一时有点晕,一点一点环视起房间,在看到那件换下来的男式衬衣时,才确定那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慕戎徵在家呢……昨晚上,他们处得很好。
“戎徵……”
蔚鸯跳下床,奔了出去,外间没有。
开了房门,她噔噔噔跑下了楼,依恋的心,早已飞了出去。
楼梯上,慕戎徵在缓缓走上来。
蔚鸯想都没想一把冲过去就把人给抱住了。
比起梦境里的慕戎徵,现在的他好太多,年轻,好说话,看着她时,目光也越来越温柔——这样的他,无疑是让人贪恋的。
再说慕戎徵,被突然抱住,有点懵。
这种投怀送抱……
他眨巴眨巴眼,唇角一勾,嗯,感觉真好,但是,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热情?
不过,如此热情,他是喜欢的。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醒了?”
他低头问,目光流连在那张受伤的脸孔上。
“嗯!”
她抱得紧紧的,吸着他身上的薄荷香——心头鼓鼓乱跳,有点的别扭,想不到自己会变得这么地想他,脸红啊……
“怎么赤着脚?”
地毯上,那白玉似的脚,光裸着。
“忘了……呀……”
他看着,一把抱起她回房,放到床上,
她却没松手。
这光景令他不觉扯了扯唇角,“这是……赖上我了?”
“嗯,想抱个够,你昨晚上说的!”
对,就赖上了。
“好……”他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就这样抱着,“让你抱个够!”
她微微一笑,靠着,什么也说,脑子里不断的把他和那个暴君作比,唉,明明同一个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慕戎徵也在纳闷:她怎么这样乖巧啊?
他居然有点不太适应。
抱了一会儿,慕戎徵低头看她,额头上,两腮上,青青紫紫的,有点可怖,脸上肿得厉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先去洗漱,我去楼下拿医药箱。”
“好……”
蔚鸯去洗漱,出来时看到他已经把医药箱取来,正坐在床上,看到她,拍了拍边上的位置,“过来……”
简单一个动作,却透着一股妖孽一样的气息。
唉!
原来心动之后,看这个男人就什么都顺眼了。
她答应了一声走过去,坐好,由着他给给她脸上抹起药来,很认真,那刚毅的侧颜,饱满,充满男人味,麦色的肌肤,显得有朝气。
“抓住了。”
他突然停下动作,叫了一句。
“什么?”
她一愣。
他凑过来:“你在偷看我。”
她莞然,歪着头:“我为什么要偷看,我明明就在光明正大地看。”
“哟,脸皮厚起来了。”
“难道我不能看?”
“能啊能!你还怎么看,就怎么看。”
那纵容的语气啊,还真是惑人。
唉!
他啊他,他怎么能变得这般亲切可亲?
“我是你的男人。你不看我,难道要去看别人,可着劲的看,我才高兴……”
呵,这张嘴啊……
“哎,张副官说你不爱说话,我怎么觉得你挺爱说话呀!”
“那要看和谁说呀!”慕戎徵轻轻捏她的脸:“你例外。”
“呀,疼。”
本来就疼,被他一捏,越发疼。
慕戎徵忙松手,一脸歉疚道:“一时顺手。”一顿,又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害你伤成这样。”
听上去很自责。
她听着,却无比感动,脑子里忽然闪过前世慕戎徵临死之前那句话:“阿鸯,不能再护你了,保重。”
当时,她一点也不以为然,现在,她明白了,这个不喜言辞的男人,虽然利用自己的权力霸占了她,可是后来那些年,他的确有保护她,苏喆跟了她十四年,就是一个证明。
只是,这个傻男人不懂表达,也不懂怎么讨好女生,而她偏见太深,对他误会太重,以致于将这份沉重的保护,视作囚禁,时时刻刻想要挣脱他的控制。
想想啊,那些年,正是他争名夺利的时候,如果他将她强留在身边,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软肋,那她就会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将她放逐,远远隔离,重兵保护,她能得到的是一份安谧的生活——那些没有他参予的岁数里,她一步步成为了医学界的专家,拥有了足可以傍身的技能,经由岁月的淬炼,慢慢地散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光芒。
再后来,她被强行带回,那时的他,已经成为江南的总司令,裴渊已经退了下来,他成为了江南实际意义上的